張萬古將信將疑地喝一口。
“好奇怪的味道。”
“我也覺得,但這個可以預防,不能不喝。”
很少幹苦活的少爺代當康第一次幫忙盛大鍋飯,一頓操作下來,大概也有半個時辰。
輪到自己時,他直接不吃了,兩眼一閉躺在地上。張萬古哪懂他要幹什麼,又扒拉不動這黏在大地上的人。
宗青耕急匆匆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場景。
他一嗓子直接破音:“代當康!!”
代當康只是累了,不是死了——雖然這一聲能把他送走。
但緊要關頭裝神弄鬼嚇人,乃大錯,該罰——
先從喝三碗丁香粥開始。
“酷刑啊,酷刑!”
“別貧了,你可不能再倒下。”
面前的宗青耕現在十分認真,看樣子不能渾水摸魚,代當康偷摸一句“伺機報複”,都被對方銳利眼刀反彈回來,只得苦哈哈地幹了。
他放下碗,又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他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
宗青耕已經閃現到他面前了。
代當康:?牛逼。
“你沒事吧?”
問這句話的宗青耕可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樣子——眼眶急出紅血絲,眼睛發直,像喪屍。
也不知道到底誰沒事。
代當康愣了一下,一個“我”才說一半,便迎來一串鞭炮式提問——
“你現在發熱嗎?文樂現在還在發高燒,還渾身冒冷汗。我記得你早上也說冷的,現在呢——”
宗青耕話音止住。
代當康手壓在他嘴上:“我很少看見你這麼慌——我沒事,不要擔心。”
長籲的氣在手心打轉,回到他臉上,幾秒後,他一偏頭,躲過這隻手:“……那就好——手幹淨嗎就往別人臉上來,蹄子撒開。”
代當康收回,目光逡巡宗青耕,半天不說一個字;對方被他看毛了,眼睛一睨。
“你現在這樣子,和剛認識你那會兒,完全不一樣。”
宗青耕對上那雙眼,和倒影裡的自己對視。
不一樣?
“我記得,有個教授評價你,說你大難臨頭波瀾不驚,雖然現在我還是覺得這句話在扯淡,但你不再是那個把問題拋給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