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見我不接,他又把書本抱懷裡。
“不能讓人發現!”我恨不得掰開他那榆木腦殼,“你這樣大剌剌抱著作業跑來我家,就差敲鑼打鼓了!我爸問起來,你想好理由了嗎?”
他一臉天真:“我可以說找你一起寫作業。”
“……這種理由也只有你會信吧,小四眼。”說罷,我眯起眼睛,奇怪道,“這麼積極來我家幹什麼?”
主動找上門,不像四眼的風格。
“我想看看大蔥。”他接著又強調,“我不小,我比你大。”
“哪大?”我嘴上沒把門,快言快語,“掏出來比比?”
“……”他臉又紅了。
我嘴角抽搐:“你是姑娘嗎?隨便說兩句就害臊?”
“我比較容易,臉紅。”
“看出來了。”我毫不留情的嘲笑,“你沒跟人比過大小啊?”
“沒有……”他推推眼鏡,吞吞吐吐,“見過別人在廁所幹這種事,很……尷尬。”
“這不很正常嘛,幾個男的但凡站同排坑位,不得比劃下誰尿得準、誰尿得粗,順便再比下大小,順手的事兒。”
“那樣太奇怪了……”
“哪樣奇怪了?”我裝作不懂,故意逗弄地追問,“哪樣啊?”
他不說話了。低著頭,耳尖被太陽光照得透紅,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
我懷疑道:“你真有把嗎?”
接觸到的同齡男生對上這類話題,要麼勝負心大起當場亮劍,要麼強撐面子撂下狠話,他倒好,跟那些女學生一個反應。
“我當然有!!”他抬頭瞪大眼睛,面上明顯的不高興,一副急兔子想咬人的模樣。
“是嗎,”我挑起眉,一臉不信,作勢要拉他褲子,“我瞧瞧。”
四眼頓時大驚失色,一手抱緊書,一手按著褲子退到樓梯欄杆,極力後仰,彷彿半個身子要倒下去,語無倫次道:“你、你你怎麼、不行、你——”
如果現在是冬天,那他整顆頭該冒煙了。
本來只是隨口的渾話,他反應大成這樣,搞得我故意調戲他似的,要擱在十年前,別人該以為我在調戲黃花大閨女,當場判個流氓罪,直接拖出去槍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