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洗好碗從廚房走出來,領著狗的後脖子,“去把地掃幹淨,我帶它去洗澡。”
小狗尾巴老老實實夾在腿間。
“我也要給它洗。”
“你應付不來,有些狗給它洗澡兇得很,得先瞧瞧脾氣怎麼樣,你這小胳膊小腿的等下次吧。”
老高手腳麻利,我拖好地板後狗也剛剛洗完澡,去衛生間放拖把時,它正在抖毛,見門開了想沖出去,被我一腳攔住。
“應該是家養的出去野慣了,兇,但不咬人。”老高擦著手,“以後就交給你來洗了。”
又吩咐道:“趕明兒去買瓶跳蚤藥灑灑。”
把它身上的毛擦半幹,毛色是灰黑夾雜,耳朵天生就軟趴趴的拉攏在頭上,耳尖一圈的黑色邊緣毛,尾巴毛又長又多的炸開,體型不大,就是很普通的京巴犬大小,臉長得也像,鼻吻部很短,舌頭卻很長,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吐一小截舌頭出來。
我給它起名叫大蔥。
這狗不大,也不夠聰明。
老高早上帶它遛彎,一路上橫沖直撞,路過早點鋪它突然沖過去,把一個手上端兩碗早點的食客給嚇得激靈——左右兩碗粥全給掀翻潑了一地。
我只得掏出存錢罐的錢,花十五買了根狗鏈。
希望它的名字能補些短板。
養了它快一年,初二某天放學回家,一群人堵在樓道搬沙發。
樓道口正好是提著一把菜的老高。
我走過去,隨口問道:“誰家啊?”
“樓下的。”
“二樓那家?”我詫異,“不都空好幾年了。”那戶據說是燒炭自殺,門窗封得死,被發現時屍體都化了,好幾年了也沒人敢去住,是誰想不開?
我湊到老高旁邊,鬼鬼祟祟地問:“爸,請人來做法了沒?”
“請了吧,不然誰敢大剌剌住進去。”老高指節敲了一下我頭,“嘿——我說你咋那麼八卦呢?”
我說:“問問嘛,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
老高:“咋地,你怕了?”
“誰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