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忘不了,跟我兒子差一年。”她眼疾手快奪過袋子,指使我開鎖,“東西先放家裡,待會兒姨上來跟你一塊兒收拾。走走走,再耽擱菜都涼了!”
“……”
不出意外司諺也在。
有阿姨在飯桌上活躍氣氛,一頓飯也還算融洽。
三人利索地收拾完碗筷,在我拒絕她上門幫我收拾屋子的提議後,她轉而提出由她兒子代她幫忙。
司諺面色平靜地接受了。
“讀書時候關繫好,長大了也不能生分。”他媽一副過來人語氣說道。
門一關,空氣都安靜了。
“其實都打掃差不多了。”我解釋。我們兩人即將再次獨處,此時我自己很難辨別內心是抗拒還是期待。
“多個人幫忙總歸不是壞事。”他說。
“麻煩你了”剛要脫口而出,想起昨晚的對話,又吞回肚子。
於是我說道:“正好窗戶都還沒擦,紗窗還得拆下來洗洗。”
才說兩句話就走到了三樓,一晚上過去,本來見到門口的對聯已經心如止水,而現在,貼對聯的人正站在我身後等我開鎖,頓時掏鑰匙的手都不利索了。
——鑰匙還是他提供的。
好不容易門開啟,裡面一眼望過去雖然寒磣,但還算幹淨,感覺沒那麼丟人了。
“多虧你給的床單被子,家裡以前的被子都沒法用了,蟑螂啃了幾個洞不說,還有蟑螂屎。埋汰死了!”隨即視線一轉,指著角落說道,“這是大蔥以前放窩的地方。”
他視線順著看過去:“嗯,我記得。”
我拾起放在地上的購物袋,走進廚房,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它現在還活著沒有。”
“去世了。”他回答。
我有些驚訝的轉過去看著他,他反手關上門,走向我,先是遞給我一個口罩,然後自己戴上一個。
口罩下的聲音有些悶:“前年,我給它做的安樂。”
說完,朝窗戶那走去,兩手放在紗窗框兩端,用勁一提一挪,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