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嗎?”
“這不廢話嘛。”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冰涼的指尖輕輕觸碰我的掌心,他舒了一口氣:“幸好……你的手是熱的。”
四眼的手微涼帶有潮氣,似乎出了冷汗,比恐怖小說裡的鬼手好一些,沒想象中屍體般的僵枯冰冷,但作為黑暗中被拉住的那個,我只想甩開趕緊跑回家,卻被他死死扣住不放。
“高亦……”他再次叫了我的名字,並不吝嗇展示他的軟弱,無措地向我求助,“我不敢一個人睡那間屋子。”
“我害怕。”
我心裡大聲嘶吼:我更害怕好嗎?我知道錯了!求求你行行好放開我吧祖宗!
此時已經走到他家門口,對面鄰居家的八卦鏡和他家門頭的風水葫蘆再次向我們證實了這間屋子的詭異。
“要不這樣,”我深呼吸,壓下顫抖的聲線,“我把大蔥借給你一晚,讓它陪你睡。”
據說黑狗血能驅邪,那麼活的灰狗,作用應該也半斤八兩。
死道友不死貧道,大蔥,你就當積德,陪陪這個老鼠膽子的四眼吧。
“好,”四眼一口應下,“我在門口等你。”
開啟家門,這個時候老高已經睡下了,留著盞廚房燈給我。
大蔥在我開門時就迎上來了,我摸摸狗頭,把它抱在懷裡,對它說:“你爭點氣,可別亂叫。”
走到三樓與二樓交界的樓梯平臺,見底下的四眼已經卸了書包,在家門口站著,門還大咧咧的敞開。
“你上來。”我原地停住,對四眼說。
他跑到跟前,眼神晶亮地接過大蔥。
我稍微冷靜下來:“你媽不會發現吧?”
“她睡得很早。”
“噢,”大蔥在他懷裡歡快的蹭來蹭去,我酸溜溜地說,“明早還我。”
“要全乎的。”我接著補充。
他下巴抵著大蔥腦門,同樣開心的蹭了蹭:“嗯,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