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那還用說。”她的聲音和很早以前,言辭鑿鑿地回答我說“沒有不同啊,你和她沒有任何不同嘛”的聲音一模一樣,她甚至咬定我的畫更好看一些。
“你還加了只小蜜蜂哪!”
站在公司門前的臺階上,入夏的陽光很快把腳底的皮鞋都烤得滾燙,我等待公司的專車,今天有個展會在國際會覽中心舉辦,我做好了全程瞌睡的準備,但為了顧及公司臉面,包裡還是塞了一大瓶提神醒腦的清涼油。
總算等到司機迤邐地來,副駕駛上的馬賽朝我招手。
“……你也去?”我開啟後座的車門。
“正好有個合作的傳媒公司出席,上頭讓我再跟他們多聊一聊。”
“喲,已經能出來挑大樑了?”
“呵呵,借盛姐吉言。”
我端詳他的後腦,好像學齡前的小女孩隔著櫥窗看一個她尚不會用“英俊”,只會用“好看”來稱呼的玩具。我幾乎沒有多想便開門見山地問:“最近怎麼樣?”
“什麼?”我不能判斷他是否聽懂,因為他的回答可謂放之四海皆準的模板,“唔……還行吧……馬馬虎虎。”
“是麼?”
“嗯。”他側過小半張臉,卻足夠讓笑容在上面伸縮自如地寫多寫少。於是我內心某些不應見光的角落又明亮起來,同時相應地在明亮的角落上覆了一層青苔,站也站不住的滑膩。
“馬賽以前談過女朋友吧?”
“嗯,有過,怎麼了?”他沒有預備會被我直接打聽私生活,語調當即拘謹了。
“同學?”
“對。大學有過。”
“喲,聽這意思,挺豐富啊。”
“哪能呢。”
“不錯啊,猜你也應該挺受歡迎的,很有‘騎士精神’。”
馬賽這時完完全全地“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瞥向身旁的司機:“盛姐糟蹋這個詞語啦。”
“會嗎?”
我們倆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有些他抗拒的問題直接敷衍了事,我也裝作沒有注意,一直到了展覽中心,馬賽下了車後走來拉開我的後車門,他或許是還把“騎士護駕”那句話放在心上,讓我不禁笑起來。“哎,我腳抽筋了。”我又轉對司機說,“我腳抽筋了呢。”
“什麼?”他們倆一起問。
“大概是冷氣太足了,小腿僵住了,看,硬得像石頭。”我用手壓著推兩把,表示舉步維艱。
“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