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離身世
老爺子的語氣是平談的：“他們後來還有了個兒子，是你看到的這照片的人。 ”
周遊估摸著老爺子是暗戀了，聽著人娶妻生子，忽然敏銳的察覺有什麼不對，心翼翼的問：“那現在他們？”
“孝期結束後，我跟著去了她們的師門，看著他們拜堂成親後，便回到了師父的醫館，”老爺子到這兒眸色一凝，許久後才緩緩道：“我守著醫館，年節時與她通訊，知道她過的安好，還有了個健康的兒子。
這份安好直到十年後，突然斷了聯絡，我把她當成親人，這麼突然斷了聯絡實在不能安心。在我猶豫要不要去她師門時，她卻忽然風塵僕僕帶著兒子回來了。
沒有師門發生的事情，她的身體十分糟糕，脈象顯示的是油盡燈枯症狀。我醫治不好她，翻遍醫典才查尋到，那是從胎裡帶來的病根，本該活不過成年，可是卻偏偏有人能夠為她調製得當，數十年的調理下來，甚至能夠嫁人生子，想來這也是師父把她送去師門的原因了。”
“那既然是先所帶的疾病？是怎麼控制病情的呢？老爺子你也，她既然自己也是學醫的，應該也知道些什麼。”周遊作為醫者的好，實在是忍不住的提問。
老爺子搖頭：“我當時也問了，可她回答只是蠱後，沒有再其他了。還孩子的父親為了保護他們犧牲了，臨終前，她把孩子託付給了我，孩子名叫林安，只希望他一生平安。”
“林安是童心的……”周遊看著照片的林安。
“我不知道，她去世後，我便把林安帶大，那孩子很是乖巧懂事，我和他相依為命的活著，發現那孩子對醫學很有賦後，便也教著他學醫。
林安十八歲後，突然和我，他想要報考醫科大學，那時的大學才剛從混亂裡恢復，報考的人如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般，可是那孩子卻考了。”老爺子臉露出與有榮焉的笑意：“我雖然捨不得，卻也知道，出去對他更有好處。”
“他和他母親一樣的聰明，對我很好，哪怕是在外面唸書，也時時和我通訊，甚至逢年過節都會寄東西給我。他大學畢業那年，我卻因為意外摔傷，不能前去看他的畢業。”
“他知道我摔傷後，便寄回來了張照片，是考完試回來看我，還會給我個驚喜，讓我好好養傷，別操心醫館。”老爺子到這裡忍不住眼泛起了淚光：“那真是非常懂事的孩子，可惜，那張照片卻成了他跟我最後聯絡的東西。”
那個年代，通訊不便，交通更是不方便，周遊從老爺子的神情語氣，有種不好的猜想，果然，聽老爺子道：“原本幾乎月月都會有的聯絡，忽然斷了，因為有他母親的事情在前面，這次我幾乎是沒了聯絡後，立刻動身去了他的學校，可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那是我唯一一次麻煩秦老頭，我在那找了一年，可惜什麼訊息也沒有。”
“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消失了呢？”周遊不能理解，算十幾年前還沒有現在的科技發達，可是活生生的人，怎麼也不能憑空消失了。
老爺子的眼帶著哀傷，語氣低沉：“是啊，可惜我找了這麼多年，卻什麼訊息也沒有，好的壞的，直到今看到童心。”
“遊啊，你不告訴我的事情，我能理解，老頭子知道你有你的顧慮，可是……”老爺子將開啟的檀木盒子推到周遊面前，裡面是滿滿手書信件，幾乎凝結成老爺子半生的縮影。
周遊凝眉，靜靜地沉思了會，看著因為焦慮，無意識地摩弄著相框的老爺子。
“我之前不，是因為童心應該也是不知道他自己身世的。”周遊皺眉，看著老爺子期望的臉，有些不忍的將童心的事情，大致的了遍。
“照你的，”老爺子聽完閉了閉眼睛，震驚在倭國殘忍的忍者培養裡，許久後才有些虛弱的嘆了口氣：“我大概知道教養童心的人了，如果是他們的話，那麼……”
“他們是？”聽了老爺子的話，周遊心頭微震，面卻仍是不動聲色的，只是猜測的問：“是林安母親的師門？”
老爺子的眸，露出絲懷念之色：“你猜的沒錯，當年我們等師父孝期過後，我隨著她回了師門。那時候我才知道，這世竟然還有仙境似得的地方，還有那樣驚才絕豔的不似凡人的人物。”
“進去之前，她和我，因為師門規定，進去後，凡所看所聽，皆不得外傳，現在想想，還恍如場夢。”不等周遊問那是什麼地方，老爺子便將手裡的相框放回了檀木盒子裡，岔開話題：“對了遊，聽你童心這情況，的確是不適合留在醫館了，可是遊啊，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常帶童心回來，至少等有合適的機會時，讓我把這個盒子交還給他。”
周遊知道老爺子應該是不願意，或者因為那個師門所下的規定，所以不會再吐露更多關於師門的細節，周遊便也只是深深看了老爺子一眼，而後點頭答應道：“好。”
老爺子站起身，心翼翼的抱起檀木盒子瞅了他半晌，突然笑起來，道：“遊啊，老頭子我不知道你現在遇到了什麼情況，可是相信老頭子的眼光，能將一個忍者殺手教導成童心這樣質樸的人，不會太壞。”
“呃……”周遊被猜心思，有些微的不自在：“是我多心了。”
將檀木盒子鎖回了櫃子，老爺子揹著手，邊慢悠悠的踱步回來，邊慢悠悠的：“遊，老頭子看的出來你最近似乎遇到麻煩。”
“是的，”周遊抹了把臉，心是真的把李樂生當成長輩，所以也不瞞他：“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您，雖然不懼什麼，卻怕身邊的麻煩牽連仁心醫館，所以對於醫館添置人手還是先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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