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如果註定只能活一個,”晴兒的聲音裡面帶著決絕,卻也有著刻骨的柔情:“那麼答應我,阿遊,你要好好活下去。”
記憶已經恢復的周遊知道,曾幾何時,晴兒的這一番告別,是真實發生的。
“真的好想,好想和你一起……回家……”
晴兒聲音越來越低,在“回家”兩個字之後,她最終還是低頭,冰涼的唇,如同蜻蜓點水般,吻上週遊蒼白到毫無血色嘴角。
縱然周遊閉著眼睛,可這一刻,他彷彿也能夠感到,有什麼晶瑩剔透的東西閃過一線光芒。
那是定魂珠閃動著的光,還是晴兒曾經鮫人般垂落的淚?
“時間不多,該回歸正軌了!”
正當凝聚起體內剛剛才吸收的全部夜魂力量,準備破開禁制自己那層無形東西時,周遊猛然聽到一道如風過林水過石的聲音。
那聲音極輕極淺,彷彿從九重而來,風一吹就會飄散般。
不等心中震愕的周遊反應過來那聲音的主人,全力運轉夜魂力量,破開禁錮的他,猛然間睜開眼,看到的還是一片白色濃霧。
身處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中,周遊有片刻不知今夕何夕的失神。
“阿故?”
想到之前那道如風過林水過石的聲音,雖然輕到彷彿隨時隨地可能消散,可週遊還是能夠確定,那就是宗主!
所以說,晴兒是在跟宗主說話?
意識到這一點,久久得不到回應的周遊,再次出聲喚道:“晴兒?”
在這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裡面,雖然同樣都是白霧,可週遊卻能夠察覺到,眼前不是夜魂族了。
這種感覺十分清晰,雖然周遊無法用言辭準確的敘述是為什麼,就如他能夠判斷神河冰封的白霧是月邪設圈套,重返反套路對方一般。
“阿故?晴兒?”
雖然得不到絲毫回應,可是周遊卻清楚的知道,眼前絕對是離開了夜魂族的範圍,甚至不再像之前,出於留影壁那“歷史”裡面。
他閉上眼睛感受了下,雖然不知道這白霧什麼時候會消散,可眼下這種閉眼前一秒,彷彿時光倒轉經歷曾經“歷史”,下一秒眼前一黑就出現在了另外片白霧中的狀況,還是讓周遊有點兒懵逼。
正當周遊運轉夜魂力量無果,試圖從一團亂麻裡摸出些許頭緒來時,下一刻,他眼角餘光就看到遠處有火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