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頭髮凌亂,驚恐的臉蛋上花容失色,小小的眉頭已經蹙起,好不容易從地板上慌慌張張爬了起來,她偷偷看了一眼身前的兩個男人,又飛快向後退去。
退到了牆角。
退無可退。
一雙晶瑩剔透的褐色眸子中已經露出了極大的恐懼與不安,粉白色連衣長裙中嬌小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像是一隻寒風中受凍的鵪鶉。
“我要將她帶走。”
格羅斯說道,目光從伊芙的身上挪開之後,他盯住了“光頭”克羅克。
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其中的態度卻是堅決、不容置疑。
不是徵詢意見,更像宣告一個事實。
“嗚——不要過來。”
當格羅斯踏前一步,少女隨手抓起了書桌上的書卷,數頁薄薄的紙張疊在了一起,此時卻被她當成了一面盾牌,這張“盾牌”被她死死護在了胸前。
“伊芙,我受伊格納緹伍茲先生的委託而來。”
他對著少女說道,表明了來意。為了加強這種說服力,他還特意提到了一件很小的事情。
“我還聽到他說起,你小時候很喜歡草莓味的奶油蛋糕,不過現在為了避免發胖,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那些小點心了。”
“嗯?你也知道了嗎,應該是爸爸真的和你提起了。”
少女略略放鬆了一些警惕,不過她的小臉蛋仍然存著狐疑,長長卷曲的睫毛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盯住了格羅斯,似乎是想要確定他的身份與來歷。
“你是傭兵?”
她繼續追問道。
在格羅斯的腰帶上,兩側都懸繫著武器,一柄彎刀,另一柄則是長劍。在埃蘭特王國境內,習慣雙持武器的傭兵並不在少數,不過像是這樣一刀一劍的搭配還真是異類。
格羅斯點了點頭。
而“光頭”克羅克站在一旁,神情依舊恭謹——透過淺綠色的窗簾,稀薄的淡淡陽光照耀在他的光頭上褶褶發亮,平時兇悍的面孔望了望少女伊芙,卻是沒有再多說話。
眼前的年輕傭兵面對那些女人沒有上鉤,看來在美色的誘惑下,這位年輕人依然有著非凡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