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或許是喝了太多酒,姜齊的嗓音格外的啞。
雲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心裡記掛著他的事,所以忍著體內的躁動,他依舊堅持著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姜齊,蓮花仙子的死必然是有隱情的,我也相信靈珠失竊之事與你無關。你想先留在幽都山,那在這裡留上一段時間也是無妨。奡滄那裡我替你去解釋,到時候我再回來和你一起想其他的辦法。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所以,先不要走到最壞的那一步,好嗎?”
姜齊知道雲霖在說什麼,可他已經聽不進去了,關於這場與天界的恩怨,他心中早就已經為自己選好了最後的路。
他不想再談論這些,他現在的心裡,或許是酒精,或許是執念,都只催促著他做一件事。
一件他想了好久好久,但又一直不敢去做的事。
於是那一夜,衣玦翻飛,床幃搖曳,姜齊終於等到了他遲來的洞房花燭夜。
和他所愛之人,和雲霖!
……
那一夜過後,雲霖依舊沒有得到自由身,只是關押他的地方,從不見天日的地牢,換成了姜齊的寢殿。
他偶爾也會聽見一些路過的魔族人說起仙魔之戰的事情,但具體情形如何,他卻是完全不知情。
因為自那一夜以後,姜齊就再也沒有和他見過面了。
雲霖左等右等,等得抓心撈肝,實在是憋不住怕姜齊有個什麼閃失的時候。
梁願出現了。
“姜齊呢?”雲霖對於這只時常跟隨在姜齊身邊的小狐貍沒多大印象,關於二人的大婚,也全然沒有放在心裡。
梁願站在結界外,看著殿中那個一身素衣的男子。
烏發紅唇,挺鼻鳳眼,那樣美豔的一張臉,卻偏生又長了一對英氣的眉。
所以細細看去,美雖美,卻並不叫人覺得柔弱。
反而還多了幾分執拗的倔勁。
就像是一把入了鞘的寶刀,既可掩藏鋒芒,亦可魅色禍人。
這就是哥哥喜歡的男人嗎?
梁願的唇邊噙著笑,臉上的表情溫柔到了極致,“仙族打過來,哥哥率領魔族舊部應戰去了。但是你知道的,這裡的魔兵早就潰不成軍,所以……哥哥可能打不過他們哦。”
梁願開啟了囚困雲霖的結界,只一瞬,一道白光便穿過魔域層層關卡,朝著大戰的戰場上趕了去。
梁願說得不是假話,但他此舉也絕非好心。
那一夜姜齊和雲霖纏綿床榻,他就站在一牆之隔的窗外,端著親手給姜齊做得醒酒湯。
從前,他以為他是哥哥的唯一,他只要陪在姜齊的身邊就已經心滿意足。
可是那一夜,那樣難熬的一夜讓他明白。
不夠!不夠!這些都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