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有所圖謀啊，你這話說的。來你看，這就是造好以後的大致樣子。中間高兩邊低，高起的是教學樓，每間按照十米長六米寬設計，每層八間，帶兩個教師辦公室。左邊的矮樓是食堂，樓上是室內運動場。右邊整幢都是宿舍樓，暫時按照四人間劃分......”
“你看這地基後邊不是還有塊空地嗎，我是想弄個訓練場出來，邊上開兩塊菜地，爭取以後在這山裡自給自足......”
“心兒這個設計還有地下的山體部分，不過那成本就高了，現在是玩不起的，以後還有得是發展的空間......”
胖子越說越興奮，甚至連每間大教室的用途都已經開始考慮起來。什麼美術、音樂、禮堂自然是少不了的，實驗室、助戰儀操作室、急救模擬室、醫療保健室也都被提及。這沒做之前胖子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對規劃有這麼大的興趣。
“陳兄，你這學校確實不錯。恕沈某愚昧，不知陳兄的獲利點在何處？如何保持學校的日常運作呢？”沈無渝點點頭，如果只是興趣愛好，那他這趟算是人情到了。可如果是生意，沒有有繼續投資的必要還需要考量。
金玉門弟子大多一個德行，人情歸人情，生意卻是生意，沒有混為一談的道理。
“你說賺錢嗎？那就完全沒有，而且我打算不收學雜費。包括住宿、餐飲、器材和人工管理完全免費，而且還要拿出一筆錢做興趣基金，你理解成獎學金也可以，就是範圍更大些。”
“哦？這麼說來，陳兄是別有所求了。沈某一直以為陳兄不是有野心的人，這次，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沈無渝非但沒有翻白眼，反而笑了，笑得很開心。
如果只想著從學費入手，格局之小反反倒是會被沈無渝輕視。連能獲取什麼都沒提及，已經決定投入大部分資源進去，要說胖子沒目標是不可能的。越是這樣沈無渝越好奇，他這學校究竟是戰爭搖籃，還是一統天下的利器？
“說別有所求也對。沈兄，你我都是明白人，大道理我就不講了，我手裡有什麼你即便不清楚也應該能猜到些。你想想，從我這裡走出去的學生，以後能在各地産生多大的影響力。”
“嗯。都是沒有希望的可憐孩子，在你的學校呆到畢業，足以産生極度強烈的歸屬感和榮譽感。他們要是能名噪一方，學校的名聲只會越來越大，影響力在了，確實比實際收入更加有效。只不過......陳兄，這週期會不會太長了？”沈無渝點點頭，文化的影響絕對比經濟、政治來得深遠，可難度一樣更大。
“不用畢業。我隨便舉個例子，除了語數外，孩子們總得學會怎麼生存吧，既然以後要獨立，看見喪屍就被嚇死怎麼行。低年級我可以安排野外課程，中年級的去南都、東郡學農學軍，高年級直接老師帶隊去小鎮小村親自體驗。對孩子來說是課程，是保命手段，對學校就是影響力。”
“有道理......”沈無渝到底沒上過學，從小生在宗門，即便資訊不算閉塞，終究沒有體驗過四五十個孩子擠在一個班六年的生活。有些問題不是他想不到，而是經驗讓他無從思考，胖子這一說才算是恍然大悟。
“這還這是最基本的。等學校有點名氣了，我還可以舉辦各種活動，什麼青少年智力大賽，什麼新食材料理大賽，什麼自主玄器設計大賽。成本不高，獎金也沒多少，可帶來的聲望和風潮卻是無價的，一旦形成傳統，那錢塘天下名校的地位還跑得了麼。”空想家的好處就是天馬行空，什麼預算都還沒，張口已經幻想起天下名校了。
只不過沈無渝要的就是幻想，實際操作他不缺乏，底下資金、人力、資訊網完全具備陳亦鋒所說的條件，沈無渝要的就是天馬行空。他得看見投資下去所産生的美好回報。
“有點意思。然後呢，如果只是學校，你未必能回南都拿回一切吧？”搬了塊石頭坐倒胖子身邊，沈無渝此刻也被陳亦鋒勾起了極大興趣。
“要不說你聰明呢。老沈啊，我認識那麼多人，也就琳姐能和你相提並論。”胖子哈哈大笑，確實，學校只是他給心兒、咪啞成長的禮物。禮物歸禮物，自己要什麼還是清楚的，大小姐可還在南都等著他。
“第一批的學生容易，南都被拐賣的孩子找回了不少，多半還無處可去。中心醫院收容的孩子也不少，他們就是我的本錢。等這些孩子稍稍有了成果，我讓心兒和咪啞弄出點聲響，吸引更多學生前來。”
“之後再來的孩子就未必都是無父無母。孩子如果來念書，家長怎麼辦，留在其他地方賺錢？還是跟過來落腳？我的第二步就是學校之外的建設。孩子要吃要喝吧，要穿要蓋吧，新的商業街就圍著學校修建，租給那些家長弄自己的營生，獎勵孩子的錢就從孩子手裡流向家長，市場就有了雛形。”
“接下來的運作你老沈應該比我更懂了，有了活錢就能吸引商人。商業繁榮就會拉動人口，孩子一旦畢業，學到的高新技術完全足以自己創業，隨便辦點廠都能引起南都、東郡的熱潮。”
“有了人，錢塘就活了，錢塘活了，作為中心的學校就有了話語權。到時候我還需要回南都嗎？誰說三角洲計劃的中心就是南都了。”胖子半輩子沒有野心，這一旦生了野心，遠比楊無諱、華無憂之輩更大，取而代之算什麼，締造一個獨一無二的文化帝國才是真正的美麗！
“陳兄......你說的這些太大了，給我點時間回去想想。不過第一批學生的事我能幫忙，異能協會和戰鬥者公會的懸賞我馬上幫你發布，到時候無家可歸的孩子都會送到你這兒來。”
“那就多謝沈兄了。”懸賞啊，可別小看了這兩處懸賞。沒個數百萬賞金掛在上面，哪有那麼多幫忙挖人販子的高手。長此以往，也是一筆巨大開銷。沈無渝說是回去考慮，但這見面禮卻都分量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