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醜醜扯了扯胖子的褲腿，剛訂做的四個叉牛仔褲又破了兩個小洞。
“就這兒嗎？她住的這地兒夠奇怪的啊。”胖子前前後後看了好幾回，怎麼看都像是工廠，曾悅怎麼著了這麼個地方。
“媽媽一直想給薛少傑報仇，這是她買下來的武器生産線，所有錢都花了。”咪啞解釋了句，它在東郡的時候也勸過媽媽，可大仇不報曾悅如何安生，就是莉姨說話都沒用，要不是受了傷一早就回南都拼命去了。
“來，加把勁兒！這批助戰儀要是成功了，咱們就是東郡第一家擁有自主研發能力的軍工廠了。”
“好嘞老大！”
“這次一定成！”
不光是東郡，天底下幾乎所有城市都差不多，對於城內各産業的控制力被動下放，連軍工和糧食都控制不足，也就能源這樣的大頭還在手裡。
民間私營的各種器械加工廠、冷兵器鍛造作坊、變異體武器商會層出不窮。想想也是，民間傭兵冒險者都如過江之鯽，加上戰鬥者工會立在那兒，武器還禁止得了麼。末世之中武器比糧食更算是命根，誰動了就是不讓人有活路，權勢再大也沒輕易敢下禁武令的。
陳亦鋒邊走邊瞧，三間廠房的半大工廠人還不少，裡外裡熱熱鬧鬧擠了百十號人，一個個幹勁十足，就等著眼前這批助戰儀測試成功。
胖子隨手拿起一件半成品看了看，外觀還是設計成人們最熟悉的槍械，裡邊的構造比起心兒那邊看來的簡直粗糙太多了，只有最簡單的能源轉化和發射裝置，就這玩意兒估計連二代助戰儀都比不上。
“陳亦鋒？小胖子真是你啊！你怎麼來東郡了，不是來找我老常報仇的吧？”想見的還沒見到，這都快被胖子忘記的常冠居然出現在了這裡。
“老虎常，你怎麼在這？這不是……我妹子的工廠嗎？”胖子一愣，還真沒想過再見面還怎麼對待常冠呢。
“對了對了，南都那些姑娘全是你的人，你說小悅呢吧，她辦了廠子找的我們。來來來，進來說話，我打個電話喊她來。”常冠很熱情，尤其是見識過陳亦鋒的朋友們之後，小姑娘們一個賽一個漂亮，要是能騙一個給弟弟當媳婦兒……咳。
“隨便坐，你喝什麼？沒茶汽水行不？”
“隨便吧，給我侄子來一瓶，醜醜不喜歡喝東西。”坐在辦公室左看看右看看，這應該不是曾悅呆的地方，估計平日裡就是常冠管著手下那班兄弟。
這麼一想胖子倒也明白了，難怪技術簡陋至此卻能第一個成功研發助戰儀，他要是能有兩百異能者他也行。瑤瑤的異能協會可不止研究出過這種破爛玩意兒。
“說起來，我和曾悅其實不認識，倒是她哥……哎，薛老闆人挺不錯的，聽說在南都出了意外，這孩子……”
常冠趁著等待的功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陳亦鋒說了清楚，曾悅當然是沒有那麼大面子的，實際上女孩全靠哥哥留給她的人脈，包括買下廠房缺乏的資金都是明雅悄悄墊付的。
如果小眼睛還活著，會希望妹妹一直活在仇恨之中，孤注一擲拼了命的報仇嗎？陳亦鋒得做點什麼，哪怕是為了已故的朋友。
“常老大你找我什麼事？我招募異能者才剛……胖子哥哥！”曾悅驚呼一聲愣在原地，南都的訊息沒傳開，女孩明顯被嚇得不輕。
“悅悅，我回來了。”即便陳亦鋒不太喜歡這個恃寵而驕的女孩，即便曾悅曾好幾次對胖子惡語相向，即便她對大小姐態度糟糕，胖子還是站起身來，走過去給了女孩滿滿一個擁抱。
“別怕，我回來了。沒人能再欺負你了。”
“胖子哥……我哥！我哥他……嗚嗚嗚，你要給我哥報仇……”猝不及防的驚喜加上猝不及防的擁抱，那暖意擊潰了十二月的嚴寒。曾悅用憤怒掩蓋悲傷已經一個月了，也那點怒火如何遮擋十幾年回憶所帶來的痛？曾悅哭了，哭的叫人心碎。
“我知道……我去看過你哥了，松菊商會已經沒了，還剩下害死少傑的外星人。悅悅我答應你，外星人一個都跑不掉。”
“嗚嗚嗚……”曾悅再也說不出話來，緊緊抱著這個肥碩卻也寬厚的身軀，這是除了哥哥身旁之外唯一讓她心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