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麼就去搶,看上哪個女的就去睡,想打那個不長眼的抬手就行,身後還有一群馬首是瞻的小弟跟著。這樣的情節難道不該只是電影裡出現嗎?大蟒痴迷這種呼風喚雨的感覺,那是他三十七年來從未有過的暢爽。
“忘記善惡是非,這個世界應該是屬於我們的!我們是強者,強者就應該隨心所欲!”大蟒只見過社長一次,但社長那次的講話卻被他牢牢記住。是啊,他是異能者,和以前的富豪有什麼區別?他要徹底改變身份,享受一個異能者該有的待遇!
被振興社說動心的異能者不止大蟒一個,心裡野獸被徹底釋放的家夥也不止他一人。
社長說得沒錯,忘記什麼狗屁是非確實太爽了,大蟒幾乎能做一切他想做的事,別人除了怕他躲著就是跪下求饒,他和曾有過這般被人尊敬的時刻?尊敬這個詞也是社長說的,在大蟒心裡這種存在感就是尊敬。
當人可以輕易得到與之未必匹配的實力之時,禍亂的根源便已悄悄埋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秦曉樂那樣歷經劫難,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老五一樣放眼世界,大多數人甚至連像胖子那樣記住歷史都辦不到。
都以為自己在開創時代,可回頭看看,和千百年前的動蕩年代究竟又有多大區別呢?
大蟒以為摒棄善惡世上就無對錯,又怎知如是因如是果,沒有人能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無論身處那個時代。他以前的老闆也好,女朋友也好,就連社長都逃不過。
連莊子都無法真正企及的隨心所欲,他區區異能者就能辦到嗎?黃粱一夢罷了,而且這場夢就快要醒了。
摟著身邊細嫩的女人,大蟒還在沉睡。
“蟒哥!蟒哥!不好啦!”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大蟒吵醒,摸了摸身邊,女人們還在,這一切果然不是做夢。
“吵吵啥吵吵,找死呢是不!”大蟒穿上褲子,狠狠在最漂亮那個背上親了一口,這才繼續他的美好一天。
“蟒哥,不好了!有人上門鬧事來了!”敲門的是蟒哥最早收的小弟,也沒啥腦子但是聽話。大蟒有些怵聰明人,總有種在聰明人眼裡自己依舊卑微到不堪的錯覺。
“你特麼是吃屎的?鬧事不會宰了啊,等著老子教你是不?”蟒哥越來越習慣這樣說話,好像越兇狠就越有實力,其他人才會越怕他。
“不不……不是,蟒哥,那人拿著黃豆子來的,說是非要來吃飯。”小弟被踹了一腳有些委屈,要不是上頭那些嘰嘰歪歪的命令他也不用找大蟒了。
“黃豆子?讓他滾蛋,滾去別處去。這裡是什麼地方沒數嗎?”蟒哥這才稍稍收斂,用黃豆子的都是良民,他們也不好隨便欺負,尤其是正在大力推廣的時候。
“我說了呀,也不知道哪個弱智在門口插了小金旗,他非說是開門做生意的飯館。兄弟們不敢隨便打他,這不才……”小弟偷瞄著老大的表情,看見老大也陷入思考才稍稍安心,麻煩給了老大就不用被打的。
“看看去,要是非找死就不怪我了。異能者是可以隨心所欲的!”蟒哥大手一揮,帶著後院三五個兄弟往酒店大樓走去。
秦曉樂現在大堂頗為感慨,當初還是楊老闆把這裡重新修葺的,楊無諱、父親、老師都來看過給了建議。如今這些人都走了,連天一閣也被打砸得不像樣子,物是人非是愁苦,白雲蒼狗同樣愁苦。
很快,領頭的漢子便帶著小弟出來了,異能者,應該就是那個蟒哥無誤。
“你就是那個來搗亂的?”童菲躲在對面街上沒有現身,在場沒人能認出秦曉樂來,大蟒沒有直接動手趕人,而是希望恐嚇把人嚇走。
“你這話說的。你這開啟門做生意,小爺餓了來吃飯,合情合理,搗哪門子的亂?”秦曉樂非凡沒被嚇出去,反而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你幹啥!誰讓你進來的!”大蟒脾氣已經在這兩個月被慣大了,抬起手就要揍秦曉樂。
“你是經理吧?”一把黃色錢幣擋在大蟒面前,生生停住了他的拳頭。
“振興社不是發告示說,有小金旗的店鋪都已經流通新幣嗎?難道是騙人的?”
“狗屁!社長怎麼會騙你這麼個玩意兒!”大蟒下意識反駁道。
“不騙人就成。來吧,點菜吧,小爺想看看這些錢好使不好使。”秦曉樂也不出手,一杆子打在草裡等著毒蛇自己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