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不斷更迭的人海中漸漸迷失,有些人又在冥冥之中再次重逢遇到彼此,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會要各種故事在上演,得到的未必是擁有,丟掉的未必就會是失去。
悠揚的歌聲再一次響起,在空曠的房間裡這個聲音被無限拉長,而無論是忙著給餘生身體裡種引魂咒的罔千年,還是在自己眼前呼喚自己的粟婭,甚至是匆匆揹著丸子過來的彼岸花,他們每個人好像都沒有聽到這種特殊的歌聲。
何憶虛弱的試探著睜眼,可全身像是沒有力氣一樣。一雙大眼睛漸漸的只餘下一個縫隙,眼前的粟婭也漸漸的模糊看不清了。
我這是怎麼了...
何憶想要說話,試探的開口卻是覺得自己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而周身像是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不對勁,即便曾經被夜獸所攻擊,但身體所受到的毒氣已經被粟婭清理掉了現在莫名進入的地方,是幻境還是現實呢?
她試探著想要行動,卻發現甚至不能很好的操控自己,不,是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可雖然是無法行動,身體確實有清晰的知覺。像是置身於海底,身邊有無數的看不見的東西流過,那樣緩慢但是有力量的節奏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甚至那個始終沒有停下的歌聲,那些歌詞越發的古怪,甚至到後來無法分辨那些歌詞,就像是壞掉的卡片磁帶,各種聲音重疊堆砌在一起,這樣詭異的感覺讓何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何憶..”
“小何憶.....”
無意識裡她感覺到有這樣的聲音在喊自己的名字,那個聲音軟綿綿的像是沒有力氣,一點點的開始變得格外清晰。
何憶的頭皮發麻,她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身體,那雙手滑膩又冰涼,像是從寒冷地方而來的蛇,緩慢的在身體上爬過,所到之處都留下一個溼漉的痕跡。
“小不點,醒一醒。”
粟婭輕輕的晃動著何憶的身子,一邊的彼岸花甚至跳躍到她的身上,伸出舌頭在她的臉上輕舔。罔千年也還是在擔心,可引魂咒尚未能順利種入餘生的身體之中,若是有分心,餘生必定會有危險。儘管對餘生還有很多意見,可自從他們血液相連,有了何憶這層關係,他便會更加慎重幾分。
“怎麼樣?”粟婭為何憶擦下冷汗“這個情況難得一見,狀況突然又奇怪,會不會和餘生有關?”
罔千年的手一頓,險些出了差錯,他快速的調整自己,雙手之下隱隱的緋紅色的光芒亮起,那些似乎還有溫度的東西一點點的順著一個方向,像是可以鑽進餘生的身體。而罔千年在看到這樣的狀況之後終是放心的長嘆一聲,這才有了空閒來來留意何憶,“他沒什麼事了,引魂咒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方才人格與殭屍之間的關係沒有很好的進行調整,現在應該好多了。”說罷又彎腰從粟婭懷裡抱起何憶放到餘生一邊的床位上“她也一樣,因為有了血液之間的聯絡,她會感受和分攤他的痛苦。”
因為擔心罔千年的眉頭皺成一對小疙瘩,這樣的罔千年看的粟婭也有些不安了“既然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在說每當餘生有了異變,小不點都有痛苦一次?這樣也實在太刺激了。”
“放心,現在會痛苦,以後就不會了。”
罔千年抬手為何憶擦去額頭上沁出的汗珠,他的眼眸垂下,粟婭看不到他眼睛裡的情緒,只是依稀知道,他和平常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