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園林,不遠處一裘白衣闖入眼眸,不禁看的有些痴了。連人走近跟前都未察覺。察覺手臂被人抱住,正欲掙脫,聽聞女子說,長大之後,我嫁給你好不好?
還沒來得及答應,就看到星藹藹相輝,月皎皎流光。
今兒月色正好,便是于山上看去也望得到那山腳城池繁榮幾許,燭火通明竟有幾分與皓月爭光之意。
仔細閒來無事,再瞥一眼那諸多繁華,平素冷清的性子竟也有些心動,又念著家中貓妖向來歡喜這些個熱鬧,回身喚上一句:“粟婭,可要去城鎮裡逛逛?”回應不出意料,便是致了跌跌撞撞于山野中穿行,險些跟不上前頭身影,心下暗暗惱了自己,怎地便提了這入城一事?
倒也熱鬧,縱一身素衣白裳,也映得幾分淺淡光影。於人群中穿梭,小妖蔥蔥玉指緊牽著衣袂一角,似生怕丟了心尖珍寶,不自覺綻了笑意。
總歸不很喜歡這熙攘之地,知會貓妖一聲後意欲尋處偏地稍候,路上卻見得一處小攤,端的是熱鬧無比,盡是些女兒家鶯聲燕語,想著那位化了形不過少女心性,便忍了周遭脂粉氣擠入人群。
那攤販要的銀錢不少,若是平日定索性掀了攤子拎著香囊走人,左右今兒熱鬧不好惹些見血營生,便納著性子掏了銀子再於人群中尋那少女。
未及言語拽人出了街市,看著人尚有些懵懂也不言語,只屈膝半跪,將那香囊繫於少女腰間,起身正望進少女璀璨雙眸,映著萬千星河並璀璨燈火。罷罷罷,難得允她化形出門,此次便由著她玩個痛快吧。默默跟人身後,周遭是五光十色好不熱鬧,耳聽得少年少女嬉笑打鬧,再望望前方歡脫身型,雖是無聊卻也值得。
已是入夜,不自覺打了哈欠,唇齒間卻多了甜膩味道,是少女喜笑顏開手中捏了糕點,由是綻了淺淡笑意。也沒什麼不好。
星雲低垂,街上人群漸漸散去,倒有些歲月靜好之意,並肩而行也不顯擁擠,忽地試著指尖溫軟,垂首,正看著少女勾著自己小指笑的歡脫。
向著城郊山嶺行去,此次著實是有些晚了,城中百姓多已歇下,山間則更為寂靜,只見得夜幕下一輪皓月高掛,映得這平日陰森的樹林也添了些許柔和,望向身旁並肩而行的少女,輕聲言道:
“可滿意了?”
月亮被雲給遮了,隱了光亮天地一片昏暗,屋中燭火顫巍著,夜鶯鳴啼驚的小兒嚶泣哭叫,擾去了清夢留煩躁環繞。師兄溫了酒,卻自己飲去大半隻留一盞,他倒好意思,說是怕我喝不完,飲多了又容易醉,第二日定會頭痛。我便斥他油嘴滑舌倒是厲害,你再如此氣人,便給我滾出去同那夜鶯睡上幾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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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莫鬧,夜晚天涼,我還得替你暖床榻呢
他聲若數日前聽過的鐘聲,低沉緩慢,似春日暖風入骨,捲去了那愁苦煩躁。我未回應,他便湊我耳邊再複述一遍,頗有地痞流氓之氣,於是我又斥他問他是不是真想出去吹著風睡一夜,他便收斂了。屋裡清淨,那哭叫的孩童也不知何時收了聲,許是睡去
安靜了許久的人突然開口,那語氣中包含期待,不願讓他失望,便拉人入懷咬著那溫熱軟唇,本慾淺嘗輒止不料人竟得寸進尺,翻身而上如狼崽似的啃咬,肆意掠奪。叫他吻的頭昏腦漲,提膝頂腹,卻被順勢抓住架於腰側,我抬眸瞧他片刻,輕嘆一聲攬脖頸湊耳邊低語
“師兄”面上滿是疑惑不解,問我可是醉了。我瞧、瞧他半晌不由嗤笑出聲,笑這東西怎會如此無聊,偏要把這一齣戲演到底。心生厭煩抬腿將他踹到床下,抽劍離鞘直穿腹部,他似是不滿我竟如此不配合,褪去了皮囊,成了一灘散著惡臭的爛肉,他不甘的咒罵著,卻因腹中的劍不敢妄動,只得放了狠話化成黑煙散去
酒在杯中泛些漣漪,被牢獄走道中的火光籠上一層暖意,冬日的寒風在那些官兵開門時捲進,還是有些冷。他坐在對面沒有束髮,輕彎著唇角用食指沾些清酒在破損的木桌上寫下些什麼而後俯身將那些淺棕的字吹散,像是往昔同窗時盯著膝上還未被先生髮現的小人書那樣捂著嘴低聲笑著,在回神後用食指敲出些聲響。只是輕聲笑笑,怕冷風灌入攏緊了脖頸間的衣料。去攏他的手,像是兒時那樣用指尖一點點勾勒掌心中的紋路,要把其中的不甘迷茫統統掘出像是縫隙中透來的月光碎在地上。
碰杯,酒澆到了地上。
“你應該很鄙視我。”
“有些。”
那一書鐵律他想必比我更熟知,卻還是落了個罪名,為的是求得世間榮華富貴而棄了閉眼後窺見的天地蒼茫,書卷中的興亡理應照亮九萬里風光,如今少年狂妄的一句“一肩庇乾坤朗朗”倒成了奢望。酒明明在口中被含的溫熱些,入喉還是冰涼。我自是迂腐,一葉障目,窺不見天下無數不平事,捧著半卷文章相信“鐵鍘可斬天子與庶民”,喃著世間善惡當有償,把那些腐墨吞入腹中吐出一個足以支撐自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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