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光破曉之際使得茂密林中也蒙上一層淺淡光韻,縱是這般…仍難驅逐枝繁葉茂下盛有的陰影籠罩。不過方是酒過三巡,便不禁泛起些許醉意,卻始終未能如期許那般麻痺了人,反而卻是先醉了心…縱使此刻“榮譽”再甚,依舊難掩心中淒涼。相對而言,心中寒意早已猶如凜冬固有的森寒方可相提並論!
些許清風拂過…漠然落座石臺下兀自吹徹片刻…適才緩回些許心神,原本盪漾起層層漣漪的心緒再度歸寂平靜…藉助酒勁的作用下,不禁再度回想起自當初至今的一幕幕,以致連眼角不知不覺滑落的兩滴清淚都未曾察覺,無論是何種過往。都猶如走馬觀燈般接連劃過,轉瞬即逝之餘卻又深深定格在了腦海之中,揮之不去!自目睹其慘死結髮妻子之手,便為此深感心寒。究其半生,這份風光之下…到頭終是人去不歸…連這唯一可傾心信任之人都不再曾有,心中雖含萬分悲痛…面上卻是不曾顯露半點波瀾。反而慣性勾起唇角的一縷顯得愈發孤寒的笑意
“我早已說過,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情義…不過是這世上最不值錢的東西。當你餓的時候,它會令你更餓…痛的時候,會覺得更痛!枕邊人,亦是如此。江湖中的黑白善惡,誰又分的清楚?”
而今獨自俯仰“山”下風景,萬千風光盡覽於眸…卻早已再無往日一睨眾山小的快感…常年累月斡旋三教九流之間,亦是經營下不容小覷的勢力,而驟聞麾下暗探回報那幾人近來的去向,這群自詡替天行道之人久違的提心吊膽,終還需有人令他們回味起其中點滴……
自昔日金蘭好友身死,便素來未想過將此事善了,縱然最終難免孤注一擲…造下無邊殺孽,亦不過具有一己承擔諸般惡名,多年來盡布暗子,雖令一些殘餘勢力得以藉此苟延生息…也早已趁勢將對方舉動悉數掌控在手,如今尚且能做之事,僅是令最初籌劃之人一償還當日所欠血債,斂起眸中蘊含的溫潤之色,瞬而為潛藏眼底的凜然殺氣取代
“苦海既稱無邊…又何來回頭之岸!”
明月見性,行止由心
身名盡被儒冠誤
慕容復240
說來也不是什麼陌生的地方,早在尹家的時候就不止一次來過炸雞並且盤桓過多日,這次來自然是門清路熟。
待到得客棧,吃宿之事安排妥當,立即著手於找尋故人之事。
這王族是當初拓跋氏後裔,於之有著滅國之恨,此事若成,以開疆拓土之名義而自謀,萬不可被迷了心智,忘了國仇家恨,到時候...君子報仇,百年之後又如何?
正感嘆因皇榜一事,城內竟已人滿為患,略顯擁擠。
突然眼簾映入幾人,卻是何憶等人,心下先一驚,隨即寬慰,
怏怏不快回到客棧,越想越不是滋味,只怕壞了大事,一連幾天在暗中觀察那小子,那人與他窗前共坐一夜,池邊牽手調笑,編排她的不是,自是都看在眼裡,恨在心裡。
再過得一夜,發現他獨自一人走出房門去找那姑娘,正是下手的機會,躍至其身後,右腿橫亙在其往日使出凌波微步所踏方位上。
“我有話對你說,你跟我走一趟。”
也不待他回應,一把抓住他背心的穴道,提將起來,躍上屋頂,未避旁人眼目,或撿僻匿小路,或隱蒼樹枝稍,向城外疾馳,腳下青石古磚漸漸變成黃土小徑,旁邊長草叢生,蟲鳴顯得闊野格外幽靜,看到一口古井,心想這小子若是識趣,也就罷了,如若不然,也是給他找了個好歸宿。
停步順手把他往地上一扔,看他又順勢在地上蹭進了幾許,負手立後冷笑。
“有話好說何必動粗?”
“你昨晚和我表妹說什麼來著?”
看其臉頰緋紅囁嚅喃喃支支吾吾的說不清,不由得心頭火起,現在在這裡假裝無辜,昨夜那人可是伶牙俐齒口若懸河。
“咱們大丈夫,說過話做過的事又何必隱瞞,你說我若是負她的好意,勢必要被天下有情人唾棄,為英雄好漢恥笑,是也不是?你編的一套好說辭,若被那人纏住不得脫身,你便能一走了之?。嘿嘿,我若上了你的當,我就不是我了。”
又好氣又好笑,這書呆子畢竟不通世事,什麼時候了還在想著講大道理,不過自己卻也再無半點耐心,陰冷地問他是否真的非要阻礙我,也是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
“我不為別的,就為那姑娘不能為你傷心斷腸,自尋短見。”
“好好好,到這時,你還是如此惺惺作態,也罷。”
一語未畢,突然出手攻他雙目,待他向後閃躲出腿擋住向上一撩將他掀倒在地。一腳踏上他胸口踩住膻中力透下,封住穴道。
“學而不化非學也,公子,你讀了那麼多書,竟不懂麼?枉你有一套步法神奇,又有何用?今日之事,你認命吧。”
附身抓起他隨手一送扔下井底,轉過身去想找些東西封住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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