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冷的聲音從女子口中傳出。“姑娘我正是想要渡海,不知可否給在下出個主意?”男子向女子行了個禮說到。“我可以抱你過去。”女子平淡的說。男子用充滿深意的眼神看著女子說:”好,多謝。”
女子力氣甚大,雙手抱起男子,把他放在了背上,張開翅膀朝海飛去。
男子輕輕抓著女子後背的衣服,不敢亂動,”姑娘是妖仙吧。”
她微微一笑,回過頭對男子說:“想聽故事嗎?”
男子呆呆的看著無雙
。“喂!”過了一會兒聽到無雙提醒才回過神說:“您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很願意聽您的故事。”
無雙自嘲的扯了下嘴角說:“那是很久遠的事了,大概過去一千年了。我從小在崦嵫山長大,一直都很嚮往外面的世界。那天我終於下定決心要離開。
神山是座不大的山,但身臨其境與津津樂道大不相同,初入山還有行山小道,可越往深處,山林愈發冷寂,古樹盤根蔭翳天日。
青年騎著馬走的戰兢,便緊了韁繩打算下馬,未料,馬的後蹄一空,連人帶馬側翻下了山,青年心下一驚,翻下去的時候奮力想要抓住些草木,卻未能如願。
馬咧嘶鳴,一片晦暗混沌的視野中隱約有著個影子,有馬的模樣,鬃毛披在少女臉龐的兩側,巨大的翅膀收的服帖,尾巴上盤踞著條蛇。
猛然睜開眼睛,鋪天蓋地砸來的疼痛讓他動彈不得,努力適應良久,才嘗試著翻身,驚覺自己不著一縷只蓋著張獸皮,頓時羞憤難當,左右尋找自己的衣物,側一轉頭就看見窗子外傾瀉的陽光中立著一個……立著一個說不上什麼東西的東西。
那個東西在這時回過身來,隱在亂糟糟棕色捲髮下的眼睛窅深,目光雋永,電光火石的剎那,夢裡那片混沌彷彿開天闢地般清明起來,盤古那一斧就像是劈在了青年身上般,驚愕。
夢魘一般的鬼使神差,他開口喃喃道:“在下······”
他睜開眼,宿醉的頭昏沉著痛的厲害,一個高鼻樑琥珀眼眸棕色捲髮的少女正搖著自己臂膀,他猛然一驚頓時清醒,又在發現裡衣還服帖的穿在身上時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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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起身穿戴道:“怎麼頭髮都不梳理就跑來了。”
“這不是穿了你送我的衣裳迫不及待想讓你看看嘛!”少女雀躍的轉動裙襬,腕上戴著的羽毛首飾襯的鵝黃的衣裳更加嬌嫩,鄭和整理好衣衫,一邊誇讚少女好看一邊拉她坐在梳妝檯前,拿過梳子細細梳理。
“大人?”少女看著鏡子裡替自己挽發的男人怔怔道:“大人帶我走吧。”
“嗯?”他替她選了一支步搖插在簡單的髮髻上。那個“東西”一頭漂亮的棕色捲髮也總是亂糟糟的,他便削了把梳子替它打理,“怎麼樣?還喜歡嗎?我只會這個。”男人彎下腰來在鏡子中照出帶笑的簿唇。
少女不再追問,拉拽著男人偷偷跑去廚房,看著少女披著棕色捲髮走在自己前面,他彷彿記憶起自己騎在那個人面蛇尾的“東西”上尋丹木果的樣子,那時城主組織造船。
“嗨,你嚐嚐這個。”少女卸下一隻兔子腿塞到他嘴裡,他笑著接下——一直到他回到中原,才從山海經裡得知那個“東西”是神獸,他和她在山裡也是靠吃它叼來的野兔子生活。
轉眼在這裡逗留已有半月有餘,船隊的任務既已完成,他便向船隊下達了明日啟航的命令,夜裡城主為他們踐行,喝的七倒八歪的小公子,由少女架著走的跌跌撞撞——嗬,這女子同那匹神獸一般,好大的力氣。
好容易到了房門,他推脫著打發少女離開,陽光刺眼,宿醉的鄭和睡了個日上三竿,不敢耽擱趕緊起來洗漱好,開門就看見少女亂著頭髮站在門口,叫他:“大人。”鄭和笑的溫和,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怎麼頭髮都不梳理。”頓了一頓,“我要走了。”
他站在船舷上,少女站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只能模模糊糊看見男人的樣子,男人最後和她說的話是:“我不能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