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逐漸涼起來,白晝漸短,顯得黑夜格外漫長難熬。這裡永遠透著深入骨髓的寒意,彷彿從四周雪白的牆壁一點點蔓生出來,悄無聲息地將人裹挾進去。
每天都是漫無目的的昏沉,和昨天一樣,和明天也一樣。
即便是在紙醉金迷的午夜花。流淌出來的東西日趨枯竭,和那些日趨枯竭的生命一模一樣。但粟婭知道,周圍的一切,原本都是有生命的,他們還不想死。
這是個很有趣的事,當她開始意識到自己情緒的狂亂時,反而生出一股劫後餘生的後怕。
原來來說。她其實一點也不想死,即使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羈絆能讓她停留甚至留戀,當然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再有人因為死亡而悲傷,至少目前想不到。
不然像這樣不聲不響地消失——如同人間蒸發般的消失——三個月之久,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尋找那些人的下落?當然是他們障眼法,相思灣在逐漸的沉沒,逐漸的成為另一個緯度的附屬。
粟婭曾經個罔千年商議過,甚至也試圖想過在重新從餘生那裡找到可以改變的方式,但是.......想法終究還是夭折於何憶的眼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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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憶的眼神,那麼悲哀,以至於讓她下意識的改變了主意。
那些原本是順順利利的事情,也開始逐漸變得負責,最終成了一個塵埃落定的結果。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極端利己主義分子的天堂,他們主宰一切,並享受這被臣服的快感。這種特權吸引了更多人投身極端利己主義,這就註定了那些老實人只有被壓榨,被剝削的命運。
如果想要逃離這種命運……他們暫時還想不到一個能保持所謂“清白”的方法。當然這也全都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的囈語。
粟婭研究了那個女人許久,還是找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好把那些當作一場虛假,興許從來不當真才不會有任何問題。
愛因斯坦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轉身投向神學,企圖求助於神的力量解釋自然混亂又精妙的巧合。但我到了現在仍然不是很相信神的存在。除非把他神聖化,他是一個救世主,拯救了一個人的世界,當然也正在摧毀那個人的世界。
畢竟是神,他的所思所想直接決定了一些人的命運和生死,這是神才有的無上權力,而那些人只對他一人臣服。只對他一人低聲祈禱。
可惜這世界上並沒有所謂神明,無論怎樣祈禱,無論是真心抑或虛偽,都無法讓她回到他的軌道。
水漬在黑夜的霓虹燈下竟然那麼明顯,那女人抱住雙腿縮成一團,任由藥片散落。咬緊下唇,剋制住所有的聲音,連指尖都在戰慄,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哀,也或許都不是。
無力思考。
不想再思考每天夜晚都會出現的問題,不想再一次次的回顧心臟被撕裂的痛楚,放空一切思緒,連眼神都不再聚焦,摸索著床單上的藥片一顆顆塞入口中。
再尋不到小小的藥片,連水都不願去尋找,就這樣一點點的嚼碎嚥下,口中的苦味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咽喉,顆粒劃過喉嚨的的粗礪感引得咳嗽的慾望越來越強,強迫壓抑著不聽重複吞嚥的動作,會發生什麼呢?發生什麼呢?不要再去想了……
眼皮愈發沉重,頭腦也終於開始慢慢停止思考,很早以前就消失的安心的感覺好像重新又回來,已經很久很久沒這樣不管不顧的躺下,不需要困於噩夢,也不需要心驚膽戰的產生會被傷害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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