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飄著濛濛細雨,茶館的人並不多,她正欲收傘,不遠處忽然人聲嘈雜。
回頭望去,有什麼人被簇擁著往這邊走來,不由自主地上前。
迷濛中只見一點銀色鋒芒,近了才看清,這銀色,豈會是鋒芒。
走近的男子眉眼溫柔,唇角含笑,墨色的發散散束在腦後,一襲銀色長袍襯得他聖如神只。
那人似是不喜執傘,就這麼走在渺渺煙雨
任憑那耀眼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她仍挪不開眼。
那是聞名的煉丹師,天命風流,果真不假。
那日後,無魅開始尋找那人的蹤跡,不再整日整日地流連於茶館。
夜雪將至,霜花凌亂入眼,撐臂側頭仲怔神色倦倦。
桌前紅燭玉蠟細燃溫潤紅光映面,灼灼心事細思羞人臉。側頭垂眉讀心事,未幾便睡意消沉,欲讀萬卷藉以消磨孤夜。
素手流轉輕翻書卷迷濛之間任思緒神遊四海,涼風無端透窗而入,卻未想突兀陰涼捲走片刻痴意。
惶然垂眸卻不自覺見玉案之上朦朧之時所書寫的字眼,終是痴痴笑彎一雙月牙眼。
從懷中摸出一枚銀鑄面具,她笑得有些殘忍。
眼前是獨樹一幟的歸月樓,而她正是這家書寓影兒。
已近日暮,門口老鴇遙遙望見她,急急地迎上來,握住她的手笑得諂媚:“魅兒姑娘今日怎來的這般遲,許是身子不舒服?”
無魅未理她,徑自往裡走去。
今日酉時,無魅知道,那人會來這酒樓,易與一位商人丹藥,這是她昨日得到的訊息。
魅兒姑娘,請留步。”肩膀忽地被人搭住,微微用力,無魅被他扳過了身。
身後的男子眉目依舊溫柔,獨獨褪去了奪目的璀璨。
她心下詫異,卻聽他又開了口。
“魅兒姑娘,可聽說過九尾妖狐?”
無魅猛地一震,一瞬間,我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瘋狂。
分明猜到了他要說什麼。
低頭,無魅雲淡風輕地道:“自是聽過的。那個人便是。”
他一怔,旋即道:“明日此時,重生殯儀館,如何?”
面具下無魅淺笑,輕聲回他:“好。”
又是酉時,無魅緩步走進茶館,最近處的木桌上已擺好茶盞,她望見桌前的男子明眸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