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願此生守在章莪山,看守那惡獸。”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梨花醉,酒液透亮,香醇醉人。
他太會藏心,她也是。
如果早能知道彼此的心思,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可惜他和她都相信還有足夠的時間。
她已經等了五萬年,她相信再等五萬年,等那一日冬雪消融,萬物回春,那個人,一定會回來。
羽笙說他是隻猙,我笑笑,不置可否。
我賴在他這山上將近百年,除了把他的梨花白喝了個七七八八,也並未作出什麼么蛾子來,近日他卻要撇了我下山去。
我一愣,一罈梨花白摔進魚塘,醉了一池的錦鯉。
你要去人間尋她了嗎?我傻笑著伸手要去撈那酒罈子,卻怎麼也夠不到。
我都要急哭了。
羽笙見我快要載下去,急急地跑來拽我。
聞著一股梨花香,我回頭看他,只是眼前有好多羽笙啊,都穿著勝雪的白袍,俊美無儔的眉眼,還沒等我分辨出哪個是他,腰上一緊,我便被撈入一個懷抱,哦,這個羽笙是真的。
絮晚,你醉了。他低沉的嗓音噴薄在耳邊,熱意從耳朵瀰漫到臉頰。
我可能是真醉了吧。
虛晃一下,我攀上他的脖子,直愣愣地盯著他的眉眼,他的眼睛裡有張臉,一雙桃花眼含情也含淚,殷紅的雙唇,緋紅的臉頰,梨窩淺淺……真好看。
我猛地抬頭,直衝眼前削薄的雙唇而去,他卻生生地偏過頭去,一縷髮絲擦過唇邊,我的淚水突然洶湧,像止不住的洪水,肆意奔放。
終於,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哭著睡著,夢裡我聽他說:“來年梨花發舊枝,共君論飲莫問情”。
醒來時,天光正好,四處卻沒了他的身影,只有魚塘上放著一枝梨花。
那是我初來章莪時帶給他的見面禮,如今也一併還給我了。
猙有五尾,但我生來只有兩尾,聽說章莪山有棵千年梨花樹,食其果,可長百年修為,我便上了章莪,卻沒想遇到了羽笙。滿樹晴雪下,入了我的眼的只有他的黑髮白袍和漂亮的五尾。只是後來我誤食毒草,他為了救我,失了兩尾。
後來我便想,我兩尾他三尾,湊在一起正好五尾,我倆能不能算作一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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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笙一直在等一個人,她託他守著章莪,自己卻去了人間,“等我在人間玩夠了,我就回來了。”可他一等就是幾百年。
羽笙說他對她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