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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何為相思灣(四) (2 / 2)

“我愛你。”

“故人是誰?”

擺弄那木劍時我聽見了後邊的響動,著實嚇了個狠,怎知道他是個不正經的,偏生在身後神秘兮兮裝神弄鬼,毫無形象地坐下玩我那白衣角,輕飄飄話語唬得我趕緊回身捂了他嘴,把那尾音生生捂了回去。

休說那混賬話!壓了壓眉難得有了薄怒,指尖抑過他唇,一瞬戰慄就像是遭過雷殛——嘖,現下想來,那感覺倒讓當時的自己恐慌至極,卻讓以後的自己懷念了很久。

仗是非打不可?卻見他面色略有些凝重,喃喃些許還是頓了頓點頭,復嗔我說不知良宵苦短,盡愛攪了興致。噯…又是我的錯了,這傢伙不好伺候,明晨做些好吃的權作賠罪罷。

晚間的月確是好看,只那黑雲煞眼,活像了染坊的烏色絲綢,盡是不詳,倒是那寒光灑過一地,泥地裡溼淋淋一片,酒盞裡也映了月黃,雖悲愴了些許,卻也美極。

他仰首飲酒的時候,好像眸子裡有淚,許是月色太亮,又許是他眼瞳太亮了,亮得有些哀切。一個痴了,一個醉了,滿壺月亮,他為我斟了一盞,我嫌酒薄。

我敬你。

飲酒醉得意盡,饞嘗溫香軟玉,觥籌杯孤伶酒,佳人歡清宴散,長歌慟哭何聞悽,長安醉樂歌舞亭,飲盞再曲。白瓷金紋握,酌酒不歇醉臥不醒,飲盡芳華嘗苦樂,人世少太平。

吻盞澈寒,滾酒灼喉,罷手棄,碎瓷零,抬掌握劍寒芒乍露,端劍鋒刃避天闕,勢在披靡。劍鋒獵獵破風,嗡鳴震,燃得醉意燻盡,眸乍肆意,睥天地無垠滄海枯,嗤亙古浩然蕩無息。腕動落葉無聲,風靜劈破蒼穹,酣暢淋漓。出鞘劍,飲血方休,踉蹌步笑嗤以鼻,問客何來同聚。

昔日以酒會客,今以劍來迎,北雁齊鳴秋來急,明雷滾滾驚,江山巋不動,風發意氣。劍尖急出,揮斬逍遙盡顯,昂揚戰意。曾年少鮮衣怒馬,蝶嗅風香打馬過,自在瀟灑。賞得驚鴻舞聞得霓裳曲,管絃繁彈緋糜音,觥籌流觴浮華吟,皆是歌舞昇平。

青煙繚亂,山河秀璨,明月懸飾,雲裹黛山,江楓惹暖共斟酌,朗月清風燻醉,捻杯閒散臥榻,再品風塵,傾盞醉意攀眉梢。蹬岸瞭望,擊掌伴歌吟詠,頌盛世風華,敬一壺天涯,徵得四方傾倒,唯見少年郎。

—且過且來,何不八方來朝,拜下!

何又今夕青蓮盛處,零落繁華,川野空悽戚,流風滾鴉雲,雷鳴震怒促風急,雨落滂沱滌不盡,眾生哀鳴。與亡者對酌,嗅腥血慘淡,劍掠則喋血,蹄踏則荒涼,白骨露於野,再無啼啼語。再飲酒烈燙喉,山河岑寂,無聲無息。

琵琶骨也失了矜嬌。

乾澀的弦被無意驚擾,紛紛雜雜地將空中舊塵錚亂。我力拖出黴綠斑駁的木箱,在吱呀吱呀中推開光陰沉沉,離前悉心安置尚好的檀木箱也絞上黴綠。那琳琅珠光也暗淡,顯出它原本就是死物的模樣,綢緞倒是與記憶中並無兩樣的冰涼滑膩卻也抵不過穿在阿芸身上那般好看了。

都說物是人非,可分明物也是在變的。

胡亂哀痛著,嘀嘀咕咕嘟囔不知道哪來的細細碎碎。挑剔的將不知哪兒生出的菸絲兒彈入顫巍巍的琵琶聲餘,與那滿目死物面面相覷。試圖探求故地重遊的由頭,最終也拋卻了,我向來是摸不準人心思的——自然也沒有什麼的執念。所以到最後也不過搪塞給自己一個模糊不清的說辭——大概是塵埃落定後的紀念,或僅僅是行了一直悄悄惦記的事。

舊居於便是故鄉,身做浮萍飄蕩的十多光陰,偏是心底那近鄉情更怯的怕作怪,我也學了大禹治水般的不入家門,不,大禹尚且有人盼歸,落到我這隻有滿目琳琅的舊物,壓的人動不了身。

養病確實是無聊的,先前哪位素尺是實打實的全是抱怨的友人,我現在也能體諒一二。就好像籠中雀,再加上病痛兩重,魂魄帶著人哪都去不了,痴痴妄想成那杜麗娘那郎情妾意的美滿,早早能洄游到草原的漫漫星河遺夢到我的日思夜想,好做一個團圓意。可每每夜寒霜露,醒也自怨自艾。久病尚可尋醫,久鬱何醫治?回想曾笑苦情兒郎討藥醫相思,如今瘋癲也好不過昔日嘲弄模樣。

也曾是這世間一縷風呀...怎的就被絞住了步子?我欲對草原上英姿颯爽的郎將問出明月何時可掇,卻慼慼惶惶恐水中月的大夢荒唐。琵琶骨的矜嬌難再,那我呢?我又何時出的瞭如履薄冰的境地。

可又似忘卻,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山雨欲來,腥風滿樓。霽月高懸夜幕,清朗光輝浸染血色。暮秋風蕭瑟,呼嘯過矣,空餘枯枝敗葉。烽煙起,鴉啼哀鳴。我眉似青山,眸若點星。澄澈瞳孔映高牆森森,冷翠滴迴廊。雲錦繡鞋踏過血海,饒是司空見慣,心間難忍顫動。彌天血霧,蜿蜒入鼻翼,刺得我胃中泛起漣漪,陣陣作嘔。溫黃火光浮動,黛眉微蹙,攥緊柔荑間刀劍,倏爾冷汗涔涔。劍光在月色中交織成舞,碰撞如歌。提刀挽花,堪堪隔離。縱所念相隔千軍萬馬,我自是決然,於暮時廝殺,闖出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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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盡數囿於我澄澈眸間,黛眉作遠山窈窕,與君遙相顧,歡愉笑意攀附眉梢。凝雪皓腕欲抬,撫他錦袍衣角,秋水剪瞳情意脈脈,摯情言語滾過。只隔毫釐時,劍柄揮動勢若閃電,跳動的藍色光電如吐信的毒蛇,致命獠牙橫於玉頸間。

寒意砭入骨髓,凍結鮮血。意中人是芝蘭玉樹,清癯貴氣,風姿迢迢,只那染墨雙眸中的睥睨,洞穿脆弱靈魂,勘破。曜眸深深氤氳水霧,似是茫然,又恰似剔骨剜心,融哀慟徹骨。瘦削脊樑僵直,唇瓣囁嚅翕動,鴉睫映下陰翳。四目相對時,已是惘然。恍惚歲月倥傯,連風也窒息,萬籟俱寂時,搖首呆滯。偽裝層層剝落,月隱時殘破,皆作齏粉。魂魄抽離,記憶空白。愣在秋月的孤寂之中,悄無聲息。

萍水相逢,幸哉一會!小子姓程單名兒一個明,是打那好山好水好煙雨的江南來,欲向那快馬快劍快恩仇的江湖去。江湖可大哩!常言道相逢既緣,相遇是福,今日得見諸君共坐一堂,實乃小子畢生所運,不勝歡喜!你若問小子的明是哪個明,小子便來寫予你一瞧——且看:頂天立地一豎,方方正正一橫折,再來拿太陽下邊兒雲彩倆橫——左邊兒一個日!右邊兒麼是那月上柳稍風起時的一撇,橫豎一鉤鉤來星子幾點,再把姑娘樓上遙望的行舟蕩起的水紋做了兩橫一畫——嘿、一個月!日月明的明,明日的明!縱他們說甚麼江湖幾多風雨幾多無情,憑著小子這風光明日,也合該去走一遭咯!如此,你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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