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長袍,白髮。一個本該佝僂的老者體態筆直似松,身材修長,眉目凌厲宛如寶刀雕刻,袖口之中的每一寸肌肉,都蘊含著最可怕的力量。
他們沉默著。
誰也沒有開口,誰也沒有動。就這樣沉默看著夜晚的湖泊,波光粼粼。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他啟唇,餘生卻突然笑了。
“前輩以為我不會來,我卻來了。”
老者忽然閉眼,長劍若蛟龍竄海般飛鞘而出,錚吟之間只覺鋒芒乍起,剎那便逼向肩頭。
快,太快了。
眉峰高挑,旋身以足挪弧,負手未離,側體避劍而定。
依舊沉默,就好像剛才沒有出手一樣,沉默著。半響,驟然發笑,揚掌摘下頭頂飄浮的柳葉,彎入二指勾緊,抬眸予之。
夜還很長。
會跳舞的女人,不一定令男人喜歡,但一個太愛喝酒的男人,是絕對不會讓女人喜歡的。
那人原本是一個愛喝酒的人,一個又愛喝好酒,又愛看女人跳舞的男人。他知道她並不討厭他,而他也不討厭她。
窗欞遮掩半分月色,剪影似波瀾起伏,於精雕細刻的牆壁之上肆意流淌,佳麗眼若含春,朱唇點面,一雙黛眉時蹙時揚,絲絲秀髮如墨滔般拂過冰肌,任玉骨酥折彎曲,聞碧袖繞膚,蓮步挪,傾城絕色,不言過。
她在安靜的跳舞,那人在安靜的看她跳舞。彷彿只有他們的呼吸,緩緩充斥一室。眸映其態,鼻尖的酒意剎那升騰大半,展臂以指撫杯,便攥拳抵於鬢角,倏搖扇葉在胸,似有些微醺,朗笑予之。
她見他笑,略歪螓首,一時竟收了勢,亭亭玉立於我面前,默不作聲。他看著她,她也在看著他。半響,她方才展了笑顏,嬌聲呵道。
“你是一個呆子。”
督她所言卻也不惱,斂笑飲酒過喉,納杯入掌之間,穆然抬首,凝神覓人而侃。
“如果我是一個呆子,那你是什麼。”
“我是花,晚上開的花。”
言罷,她媚目如狐,瞳孔裡的狡黠似要溢了出來,裹紗在腕,挪著小小的步子,跌跌撞撞,正巧埋在那人胸膛之內。
“花飛嘍。”
待溫香充盈滿懷,不由她作甚,噙笑勾指划向其肩,順勢便將她攬在懷裡
那,偏不讓她如願。
宵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