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裡一股月光緩緩托起一個人影,鬢若刀裁,墨髮濃眉,何憶無數次在水裡見過這幅面容,無數次聽她念過這個名字。
何憶。
何曾憶。
何憶睜開眼,看那個人眼中彷彿含了無數璀璨星光,她才知道,自己與粟婭並不像。
她看到那個女子把自己容貌毀掉,然後化成了粟婭的模樣,然後永遠留在了這裡。
終日居於黑暗。只是我再也碰不得鏡子,再也見不得月光。
那日餘生醒來後問她:“你是誰?”
何憶看著他,一字一頓。
“何憶,我是何憶。”
“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餘生義正言辭,衣袍已經血跡斑斑卻撐著場子嘴硬。
“來呀。”何憶說的溫柔,眼眸也亮的刺眼。
他們纏鬥在一起,刀劍撞在一起“叮叮噹噹”響聲清脆。
“好吵。”
兩人正打得火熱,卻有清冷女聲傳來,驚得齊齊收手,看向聲音來源處。
清風長月,崖邊巨石,白衣人側躺著單手支頤,曲起的腿上搭著的精美手指間夾著一杆煙,煙霧繚繞中麝香彌散,眉眼冷厲也掩不住天生的瑰魂麗魄。
何憶暗道不好,怎的就又一次看到了她。
那人手中煙桿輕輕一點,餘生就離開了。
何憶學藝不精,看不到環繞著她的紫氣瑞氣騰騰,猶豫要不要再嘴硬。
那女子落在何憶面前,抽著鼻子聞了聞,清絕緊張地手心冒汗。
“聞之甚香。”
何憶更緊張了。
她轉頭看看殘缺的月亮,“我需神識補月,願以任何代價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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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識?”
“於人而言,亦稱記憶。”
何憶搖頭轉身就走,她一路跟著誘惑,何憶愣是不為所動。
人間多齷齲,何憶這樣乾淨的神識少之又少,她不願放過,是以自此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