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何憶回到殯儀館時已是隔日清晨,這才踏入殯儀館的大門便聽見連綿不斷的哭聲,儘管來到殯儀館已經有了一段時日,可何憶還是不習慣。
關於生死離別的故事殯儀館每天都在上演,何憶總是告訴自己旁人的悲痛與自己無關,可每每聽到哭聲心裡便會不自覺的染上傷感。
“回來了?”
門口負責接待的老師傅看看到何憶熱情的問候道。
“回來了,周伯伯,師兄他們呢?”何憶小心翼翼的問道,周望指指珍珠帷幔之後虛掩的雕花木門“諾,老地方。”
門是民國時期剛有了重生殯儀館便有的門,重生殯儀館翻新數次,這門還在老地方佇立著。桃木雕花,浮雕,摸上去會有清晰的質感。
罔千年說,殯儀館的門因為見多了各種魂魄,亦是有靈魂的。
而此刻,何憶妄圖透過鏤空的部分打探情況,卻是視線變得模糊,鏤空的花紋又變得和旁處的浮雕如出一轍。
何憶悻悻的摸摸鼻子,終是推門走了進去。
室內瑞獸香爐燃的凝神香,是粟婭最愛的味道,何憶吸吸鼻子,想來有粟婭在一邊幫襯著,興許也不會有太多的麻煩。
粟婭已經休息多時,小殭屍已經睡醒了,正乖乖坐在地上歪著腦袋看著粟婭嗑瓜子。
何憶正猶豫著該要如何開口,粟婭卻是餘光瞥到了她。
“呦,小不點回來啦,我還以為你要晚半個時辰呢。”這聲呦拉的長長的,帶著粟婭自有的媚感,格外的吸引人。
於是小殭屍不再看瓜子,乖乖的轉頭看向了何憶,一直沉默把玩茶杯的罔千年也終是抬頭看向了她。
罔千年修煉多時,一點點的腳步聲響自然可以察覺到,更何況空氣中已經有了她的味道,只是...他竟不知該要如何開口了。
“那個,我回來了。”
何憶走進,接過小殭屍示好遞過來的瓜子握在手裡,想著該要怎樣說清這一次糟糕的趕屍。
“回來就好,大家都惦記著你呢。”
倒是殯儀館的老師傅周望安慰的拍拍何憶的肩膀把她推在粟婭隔壁的沙發上。
經過一夜的精神壓力,一直都是和冷冰冰的大地做著親密接觸,突然感受到熟悉的溫軟,何憶竟然忍不住委屈的有些想哭。
不,不能這樣。
何憶咬咬牙,但是總會忍不住的把這個像家一樣溫柔的地方與昨天夜裡狼狽的被夜獸欺負所對比。十幾歲的女孩,已然經歷過各種的曲折,可在感受到溫暖之後,再一次的受到挫折,感受的便是翻倍的委屈。
“彼岸花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