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不滿輕哼,長刀出鞘襲來,提劍擋下數招,夜雨間歇留兵刃相撞聲響,趁其不備沉腕絞劍逼退,見勢直擊頸側,緊握劍柄繞身側,轉腰
旋臂回抽三寸抹劍,直取頭顱
“老鼠生人皮,不錯,活該慘死。”
又是一年初春時節,桃花紛飛撒落在髮梢,我抬手將花瓣拂去,順手理了裡被風吹亂的髮絲,腰間銀鈴輕輕作響引得微亂的腳步頓了頓。似乎忘了些什麼,我停在原地想了想,轉身走去街邊茶館買了些茶葉。
走進門,我輕車熟路的順著記憶裡的方向快步走著,伴隨著叮鈴聲來到熟悉的門前。我走進去隨手將裝包好的茶葉擱在桌上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茶具。許是今日心緒不寧罷,我不小心晃了晃櫃子,上面那些積了灰的經書便一下子砸下來,我被砸中又被灰塵嗆得咳了兩聲,眸子閃過兩滴生理淚水。
“嗯?!”恍惚中我彷彿聽到背後隱隱傳來一聲嗤笑,揉著額角有些驚喜的轉身,瞧著除我之外空無一人的屋子。哦對,我也不是人。瞧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瞳光黯了黯,看著空蕩的矮塌發呆,想著那人從前在這坐著唸佛,偶爾低聲笑著面帶無奈的衝我搖頭的模樣。
我站了會兒,便回神拿起茶具和桌上茶包出去,將落灰的茶具洗好後坐在院子裡靜心沏茶。那時的我,已褪去了當年的浮躁,一步一步按著他從前教我的步驟做著。備器、選水、取火、侯湯、炙茶、碾茶、羅茶、煎茶...從前覺得麻煩的步驟,如今做來卻教人心平氣靜。
端起手中還在緩緩冒煙的茶杯向桃樹下走去。
——大師?圓寂是什麼意思啊?”
——大師,你理理我啊。原來,這便是圓寂嗎?
我理了理思緒,在桃樹前跪坐著“大師,這是我泡的茶,你嚐嚐。”
君埋地下泥銷骨,我寄人間朝與暮。大師,這次,我可算是挑了句應景的吧。
或許早已忘卻度過了多少年月。
簷上滴落下些許昨夜淅瀝雨水,濺落於青苔石板上總會發出些細微聲響,或是常年累計,在那原本平滑石板上漸漸的被水花濺落擊打出些個水窪。每每簷上雨水濺落於此時總會激起層水波。
屋內盪漾著薰香的氣味,魚紋檀木香盒上的通孔處冒著一條細微煙霧,圈圈環繞著。薰香氣味並非那種甜膩過頭的九里香,細細嗅去,是梔子和鈴蘭的氣味,味淡卻不失其特有之感,淡雅氣味絮繞於鼻間更入心頭。倍感愜意,也使得心緒更加平穩了些。
微睜雙眸再輕嗅下這愜意香氣,側臂輕扶住身前瓷石小案,拂袖起身輕踱步前行,一手拿起了那支隨意放置於桌面的釵子,遂將散落肩上的銀絲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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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略彎拿起一旁銀夾攜住一木色蓋子,滅住了香盒裡的薰香,抬臂啟開那窗子用窗架撐起,瞬息一股子特屬於雨後的氣味撲面而來。抬眸瞻望去,天色漸晴如絲絨般薄薄的雲層平鋪於湖藍色天空上,時不時會傳來幾聲晨間鳥鳴,聲聲皆是清脆。
滿腔生機盎然。
側身踱步拿起那放置薰香架上的月牙色薄棉梔子繡紋外袍披於肩上,衣袍被放置著燻了一夜,連著也沾染了那清淡花香。伸手推開房門隨著一聲吱吖響聲,門開了。
信步走出,俗言可道句春雨貴如油,果真是沒錯,院內種的那片青竹也有些冒出了些細嫩竹筍,連著牆角處是幾盆君子蘭亦是也冒出了嫩芽。翠竹的清香漂浮而來,踱步前行著石板上那昨夜雨水濡溼了衣袍後襬,再次推開扇木門走至前廳內只覺一陣微風徐徐而來,撫過全身。
忽得而來的穿堂風有點微涼,風中夾雜著些許淡弱梅香,些許是春梅綻了開來。
即而走著忽得看到那放置板案上的桐木琴,湊去抬臂纖細手指輕撫過琴絃,看著琴邊那有些泛白的藍色琴穗,思緒幡然雲湧,指尖波動琴絃,一曲小調輕起聲聲纏繞著斬不斷的暗暗愁絲又似對故友的懷念。
論彈這七絃琴仍還是未有藍安那般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