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千年臉色從未有過的認真,眸子直勾勾的盯著粟婭,雙手插著腰一副很高大的樣子似乎是想要有些威嚴。
粟婭接受著十分冷峻的目光,淡漠著回看著那人的眼睛,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兩人就這麼對峙著。
哇。
一聲刺耳的叫聲從敞開的窗外闖進了病房,粟婭下意識地朝窗外一看便發現原來是指烏鴉落在了枝頭上,不合時宜地想到今天的天氣可真好,自己早上就是被暖洋洋的陽光叫醒的。
沒錯,這裡是病房,是醫院,因為和人結下樑子被打進了醫院,心裡不知暗自詛咒了那人多少遍,頭一次後悔自己沒有趁手的武器可以敲在他們頭上。
雖然很想罵出口來,但首先要解決的是眼前,戴雲的事。
“我說冰塊臉,我又不是死了,就想喝口茶也不行?”
粟婭率先開口,這種比誰先眨眼的遊戲已經膩了,連忙打破沉默說出的話卻有一絲撒嬌的含義在其中。原本淡漠的眼神突然被自己變得楚楚可憐,微微皺起眉頭撅起嘴,輕輕低著頭眼睛向上看著罔千年,平時這樣他肯定會同意的。
但只限於平時。
“絕對不行,醫生說了你不能喝茶。”
這時候倒有老闆的樣子了,看來是不容拒絕。粟婭只好嘆口氣搖了搖頭做出了讓步,請求了一杯白開水讓他給自己端來,病患的好處僅此為止。
話說粟婭現在背後可還在痛,要不是醫生說不會留下傷疤粟婭估計自己已經哭死了吧?
要是真的快死了想來罔千年就會同意她喝口紅茶?
粟婭已經快一個星期沒喝了。
想法如同湧泉般不斷從大腦裡冒出,如同過街燈一般在腦中迴圈,就算是捉妖的時候想法也沒有這麼多,最近果然是太閒了吧。
再次轉頭望著窗外,那隻孤獨的烏鴉早就拍著翅膀不知飛到哪裡去了。陽光從視窗灑進房間中,徐徐的微風將白紗窗簾輕輕吹起,把被風有些吹亂的髮絲撩到耳後向後一靠躺在了病床上面。眼睛睜的老大,盯著只有一個老舊的白燈的天花板,有些無趣。
相思灣的各位現在在幹什麼呢?自己受傷的事情可還沒告訴他們,也許在玩真心話大冒險?要說尋找什麼碎片的話她是絕對不信的。
粟婭閉起眼睛,想讓自己再次翻湧而出的問題平靜下來。
耳邊傳來腳步聲,眼睛都不用睜開便知道罔千年來了,不知為何我總是能很清楚的分辯出每個人腳步聲的不同。依舊沒睜開眼睛,張口讓人把水放在床頭櫃就行。
熱氣拍在了粟婭的臉上,隨手蓋了張餐巾紙在上面,手指差點被滾燙的熱死燙到。罔千年真的是除了會泡紅茶一無是處,這水的溫度明顯是紅茶的溫度,這怎麼喝的下去。
果然,有些過分安靜後就會感到無聊啊。
日曆被撕下舊的一頁,已經被紅筆在上面圈劃得不成樣子的紙也被揉成了一團丟到廢紙箱中發出砰噹的聲響便再也不去在意。
抬眸引入眼簾的是嶄新的一頁日曆,說是嶄新事實上還是有一個日子被圈劃了出來。
五角星的樣子就打在數字的右上方,旁邊還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只是用紅筆畫出來的怎樣都有些瘮人,卻沒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