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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舊時月(七) (1 / 3)

“你害怕了嗎?”

“我害怕了。”何憶低著頭,眼淚一滴滴的滾落下來,“我回去以為我是對的,可是直到現在才發現我錯了。”

“這不是可以隨便選擇的,他生來便是如此,只是你········”粟婭心疼的緊,探手輕揉何憶的頭髮,原本心裡也有著想要去安慰的話語,可是換位思考之時,一想到自己如果是她這樣的處境,也就瞬間豁然開朗了。

“婭姐姐,過去我不懂,然而今朝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念我平生魂,婭姐姐,這是否就是共情?”

何憶說的平淡,粟婭卻是聽得心驚肉跳的,是不是共情在不同的情況下,自然有不同的說法,然何憶的心境到底是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在這暗無天日的黑夜裡,霜月裡飄零著無聲的魂靈,在延綿不休的山脈間悄然墜落。

溪光融融,河川浮骨,舉袖所至皆荒原。明珠系雪枝,沉沉的林靄被燈火照得通亮,曲曲折折地通往一叢不知名的群山。

朦朧的光影幾交疊,最終停駐在記憶中極深刻的一處,陸家村的光怪陸離,夜下匆匆趕路的殭屍隊伍,殘月斜掛的老樹,以及樹下的人。

為何是那處,為何會是那裡。

故夢絲絲縷縷、紛至沓來,星子勾連如籠,在天地間織成一張渾然的巨網,鎖神識不可破重圍。

何憶明知此身為夢中客,但眼下所聞所感,卻又與往常無異,甚至還能聽見粟婭的呼吸聲。還有尹錯弦輕輕的奏樂聲,這可如何是好,又如何能辨別夢境與現實,究竟何為一一場水月樓空的虛妄?

手指觸上堅硬光滑的石壁,一盞磷燈撥開濃稠的黑暗,照出一點零落的血痕。

自從上次一起離開之後,故地從未有人至,昔年同他一字一句說過的話,也同樣被血光與劍嗚一同埋葬在此地。

若非搬開積壓的山石,恐連星辰都.極難聽到隻言片語的衷訴。

“他.......去了哪裡,還能找到嗎?”

山寒料峭,垂石淋漓,婆娑的草木搖曳著拂過衣襬,四野風止,將這沙啞的一聲低喝真真切切地送入耳中。

如今真真像是隔了整整一世的沉放,如今再聽來,卻添幾分無止的悲楚。彼時指尖扣緊了旁人的手腕,靈力如滔湧,如是傾以江海之數,源源送入對方體內。

而本應吸收靈力、以此運轉方傷之人,丹田卻恍若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縱使再多的靈力渡入,也感知不到任何成效。

山洞外下起了雨,自細密逐漸轉至漓沱,將階上的血色和屍骸一一沖洗去,表裡皆沉沉。

雨滴墜落的聲音如是鈍器砸在心上,穿過漫長不可追的歲月,將舊事這樣呈現在眼前

然而這一切終究被急促的步伐打斷,那道劍光凜然直指,不避不退,身形巋然擋在他的面前。

夢中累累傷痕清晰猶見,縱然感知不到其中的痛楚,亦難抵襟前飄落一串殷紅的血色,在一團白霧裡越暈越濃。

之後的事俱已不知。重生殯儀館會客廳前燈火秉夜,檀香冷冷浮動不去。

冬風砭骨,百痛猶不可改志。閉關之中不曉年月,僅憑作息分晝夜,以歲木之凋零辨寒暑,至眼前的畫面漸漸褪去,半尺朱光鋪灑在紙面,碎玉嵌雕簷,雪照玲瓏窗,始終未聞故人笛聲再徹響。

五指虛握,霧氣在掌心釀出冰冷的水痕,半.沉半醒的夢境裡晝夜交替僅在一息。忽而長.案上的琴絃未撥自震,銳嘯錚錚,似有故人輕衣快馬循音而來,如是昔年一般的玩笑光景。

猛然轉過身,卻是空空蕩蕩,唯有云屏重簾輕輕飄動,彷彿不曾有一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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