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笑笑,“沒關係的。”
綠兒拿她沒辦法,也只得無奈地說:“隨你了。”
綠兒是生在神山的一隻神獸,也是這些年來她唯一的朋友。
她不能下山,而綠兒的志向卻是雲遊四海,綠兒為了她於是決定每去一處地方,就會回來跟她說起關於那裡的事。
綠兒最後一次走的時候,她揉了揉她的頭髮,“我走了,等到了冬天,我就回來,送你一朵山中最美的花。”
“好啊!”她點頭,“我等你。”
在落日下的告別,一個說會等,一個說會回來,只是未來還沒到來,誰也不知道會怎樣。
山中歲月匆匆,日復一日,轉眼就到了秋天。不少修為不夠的小妖開始出來覓食,為這個冬天儲備食物。
她每天依舊守在濁浴之水旁邊,偶爾會伸出手撈水裡的貝殼,偶爾會拿著煙槍把玩。
她順著山路漫無目的地走,看著過往的小妖都對她退避三舍,唯有一人,他看了看她,淡淡開口問道:“少年白髮?不知姑娘是否有何隱疾?在下不才,剛好是學醫的。”
“什麼少年白髮?我本來就是這樣。你又是誰啊?難道你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他戲謔地說:“怕你以身相許?”
她搖搖頭,“山上的妖都怕我,怕我傷害他們,其實我誰也不想傷害,我就是想和他們一起說說話而已。”
“那以後我陪你吧。”
人生若只如初見。在此後的好多年裡,她每每想起這一幕,心裡都是一種不知名的幸福感。
等到綠兒回來的那天是冬至,雪還未下,神山上的花早已枯萎凋落。
她問他花,他也只是笑笑不說話,或是用“時機未到”搪塞過去。
十五月圓那天,初雪才姍姍來遲,落滿了整座山。
“姐姐,我知道你的心一直嚮往著外面,可你一生都被束縛在這座山中,從今以後,你可以任意去你想去的地方,只是,那裡沒有我了。”
綠兒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這個血祭,打破了她身上的封印,綠兒的鮮血隨著飄飛的大雪撒滿了整座山,開出了最美的花,“這便是我送你的花······”
再後來,她是在一泉眼邊醒來的,有水不斷地從泉眼中湧出來,水中很多五彩斑斕的貝殼熠熠發光。
她揉著腦袋回想之前發生的事。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醒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她抬頭,樹上坐著一個俊俏的黑衣男子,手中拿著一個精緻的菸袋。
“是你救了我?這是哪裡?”她環顧四周。
“神山。”
怎麼········
還是神山·······
不知為何的,她只覺得這裡異常的熟悉。
她想起古籍中記載的至陰之地神山,傳說中匯聚最純正月光精氣的地方,因而孕育了無數精怪。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