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婭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心情,就像是把一塊沉重的石頭砸在自己的心上,除了沉重,能感受到的只有很多的沉重,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層層疊加而來的感受,一瞬間的難過像是可以讓她爆炸開了。
她覺得委屈,但是其實說起來,她也並不知道這樣的委屈究竟是從何而來,只是突然感覺到了自己心裡突然沉重,然後各種感情便自然的交疊在了一起。
如果真的要留意回那個細節,就好像是尹錯弦突然暈倒那一刻開始,好像她這樣的動作,已經讓她用掉了無數都力氣,雖是想不到什麼究竟,可是遺留下來的東西,已經讓她覺得痛苦了。
恍然之間,好像所有的事物都可以所有聯絡,一瞬間的,她突然想到了方才已經離開殯儀館的彼岸花。
那是一隻奇怪的貓,從第一次遇到它的時候粟婭就已經深有感觸,那是何憶的貓,原本應該和自己並沒有什麼太多必要的聯絡,可是偏偏的那隻貓卻是對自己有著格外的偏愛······
在這樣一瞬間想到那隻貓也並不算是偶然,甚至在之前已經有了一部分的預感,這一切之間一定還存在著什麼必然的聯絡。
何憶,餘生,罔千年,甚至自己,彼岸花,還有尹錯弦。
而這幾個地方,看起來格外平常,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還有著有一種的聯絡。
重生殯儀館,浮生酒館,午夜花,蘇家,以及北市。
粟婭撐頭沉思,她只覺得自己的頭像是快要炸開了一樣。
放在一邊的九玲瓏已經很久都沒有了動靜,這讓她很不安,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其實在最初蘇家的時候,當時粟婭還是蘇雅,剛剛出生的時候,就因為命格不祥而被家族放棄,在加上母親的地位也實在卑微,儘管都為長女,但是在極其注重陰陽眼的尹家人眼裡,不過是一個凡人。
粟婭偏偏並不心甘情願的做一個凡人。
相思灣原本便是個依山傍水的小鎮,鎮上的人都信奉山水有靈,老人們說,這裡居住的最多的便是亡靈,對於亡靈來講,大多數性情溫良,並不會給人太多的壓迫感,這些亡靈的存在無不例外的有兩種,一種是因為內心有太多的思念,因為放不下,所以捨不得離開。
而第二種,則是因為親人的太過於掛念,因為那些人太過於在意,太過於依依不捨,所以這些亡靈也不能離開。
而當時的蘇雅身邊就被斷言有這樣的氣息時常圍繞在身側,隨然並不會有什麼過多的影響,但卻被認為了不詳。
粟婭對此並不在意,她本來就出生於捉妖的世家,真正推敲起來,這人世間,也真的沒有什麼值得讓她害怕的事情。
而這樣的女子,和自己家族的關係卻是著實緊張,蘇家人忽略她大可以忽視,家族早早就放棄了這個看起來還頗有天賦的女子。
倒也不是願意就此放棄,只是·······這個人從來不把天賦用在‘正途’,反而總是做一些出力不討好的事情,這個尹家人一心除妖的理念背道而馳。
於是,兩者互不干涉,彼此也樂的痛快。
只是·······
她終歸還是蘇家人。
就像是何憶還有一個無雙惦記似的,這樣的粟婭也遇到了讓她珍視的夥伴,也就是後來的尹錯弦。
說起來她也忘記了究竟是哪一年的遇見。
興許是一個偶然,興許又是什麼刻意而來的因素,總之就那樣自然而然的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