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從來都不願意提起自己的父母,家鄉和故人,那是一段格外遙遠的回憶,遙遠到蒼白發黃,以至於模糊不清。
白芊羽也並未問起,只是緊緊的靠在秦朗的肩膀上,她從沒想過,能夠坦然面對一切的情人哥哥內心中也會有無奈,也有力有不及的地方!
她輕輕的開口道:“朗哥哥,遠方這麼傷感,為什麼我們還要去呢?”
秦朗低頭嗅了嗅白芊羽的長發,唇瓣打濕了白芊羽的額頭,他低沉的呢喃道:“因為那裡有詩,有希望,有你所有的夢想!就好像你大表哥,去過遠方就好像帶著光環歸來一樣,苗人的希望都在他身上咯!你不是也很崇拜他嗎?”
白芊羽目光如水,說道:“我才懶得理他呢,他啊,出去一趟好像變了!不過,朗哥哥你一定是個詩人吧?不知道你們漢人的詩是什麼樣子的?”
秦朗擁著白芊羽,說道:“我記得有一首最古老的詩歌,叫做‘斷竹續竹,飛土逐肉’!”
白芊羽有些迷惑,不解其意,秦朗解釋道:“這是古老氏族打獵的景象,他們砍了竹子做成弓箭,射出石頭打死獵物,這首詩描述的就是這樣一個過程。”
白芊羽似乎明白了,開心的說道:“那我們苗疆也有詩呢!我們每天上山勞作,下山歸家,都會作詩!”
秦朗颳了刮她的鼻子說道:“對啊,苗族人生活在詩裡,真是幸福的很。”
白芊羽更加好奇漢人們的生活狀態,忍不住問道:“你們漢人沒有生活在詩裡嗎?”
“漢人?我們的生活裡一直有詩,周朝之前就已經有了採風官,專門負責記錄民間的詩歌,到後來慢慢的發展了幾千年的歷史,從最早的詩經三百首,到後來演變成了詩詞歌賦等特別的文體,發展了幾千年,可是不變的是所有的詩歌都依然傳承著人們的心聲。可惜,漢人不能一直生活在詩裡,因為總是有眼前的茍且逼迫我們活的現實,不斷挑戰!”
白芊羽說道:“茍且又是什麼意思呢?”
秦朗解釋道:“茍且就是為了眼前的利益,只能馬馬虎虎違背本心的生活!”
白芊羽皺著眉頭說道:“我們苗人也有很多茍且啊!生活過的也很艱難,可我們心中總是有熱情,有希望,有詩一樣的山歌和遠方!”
秦朗呵呵笑道:“對,生活總有希望,有詩和遠方!只要你能夠堅持下去,你總會發現屬於自己的詩!”
白芊羽心中說道:“屬於自己的詩?朗哥哥就是屬於我的詩!可惜不屬於我自己!”
秦朗似乎感應到了白芊羽的想法,一臉神秘的壞笑,說道:“芊羽,如果你願意,我今天就可以和你創作一首隻屬於你的詩!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