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面前還禁閉著的房門,身子忽然僵了一下,是舒心能夠明顯察覺到的。
他回頭看她,將她的手包在手心裡。
“我真的有點兒害怕。”
他說這話的時候苦笑了一聲,看著舒心,頓了好久,才緩慢又無力的說:“我怕我的病沒有好轉。”
雖然他自己總覺得好多了。
自從那回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再犯過病了。
大概是因為晚上有舒心在身邊。
所以他也難免會去想,如果舒心離開了他,不在他的身邊了,那他是不是,就還會和之前一樣。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認知,讓他覺得十分害怕。
害怕自己這輩子都好不起來,待在舒心身邊,也只是拖累她而已。
“要是沒有好轉,我們就繼續治。”
她的手被他握著,像有一副是依賴著他的模樣,溫柔卻似是不在意的說:“如果你都不相信自己,那讓我怎麼相信你?”
舒心左右看了看,走廊上沒有人,她踮起腳,在他的臉頰旁邊親了親。
只輕輕的碰了一下,馬上就離開。
接著又拉了拉他的手。
“進去吧。”
這醫生姓付,三十來歲的男子,戴一副金絲眼鏡。
精明中還帶點憨厚。
難得有人把這兩點都融合到了一起。
舒心和他約的是上午十點,他們是正好踩著時間點到,進去的時候,醫生正拿著一份病歷在看。
聽見有聲音,他也沒抬頭,只是出聲說:“坐吧。”
“白梓是吧?”他翻完最後一頁,把病歷放下,抬頭看他。
他手上拿的正就是白梓的病歷。
那是前幾天舒心跟白楠過要過來的。
白梓以前都在一傢俬人診所的醫生那兒看病,他所有的病情記錄,都在這裡。
“挺有趣的。”他在椅子上背靠著躺下,笑了一聲,就這麼看著白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