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都做了些什麼?
他害了另外一個人。
害得人家的生活變得不成樣子,害她也差點和他一樣,陷入無盡的深淵。
他又想起她剛才控訴他說的那些話。
她求他放火她,求他不要再拉其他人下水了。
他知道他自己是個有病的人。
他不配像平常人一樣,過著普通而安穩的日子。
或許.......他壓根就不配活著。
如果他死了,就不會給那麼多的人帶來苦痛,就不會讓那麼多的人因為他而傷心難過。
他想到了爸爸,想到了白楠過,想到了舒心,還有......那個女生。
被他拖累的,和被他傷害的。
白梓這麼想著,身體裡泛起一股涼意,從內而外一點點的將人浸透,每一個毛孔都在無限的擴大,又緊縮。
那一刻他真就想,真就想馬上死了。
只有死亡才能解決這一切。
他的手已經伸到了口袋裡,準確無誤的握住了那把手術刀。
冰涼的刀身上,沾了一點他身體的溫熱。
可是手指按下去,卻依舊是冰涼入骨。
舒心在房間裡喊白梓,讓他倒杯水過來,可是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她就只好自己走出來了。
客廳裡卻並沒有看見人影。
舒心正覺得奇怪,想著剛才她半點兒聲響都沒有聽見,叫人也一直叫不應,怎麼就忽然不見了呢?
她一邊想著,一邊拿了杯子倒水。
水杯往嘴裡送的同時,目光在客廳的四處打量,真是半點兒痕跡都沒有看見。
舒心想著他今天從回來開始就心神不寧的,這會子又不知道去了哪兒,還是不要管他了。
於是她轉身往臥室走,走了兩步,無奈的咬唇,開啟了客房的門。
探頭往裡尋人。
也不在客房。
那這能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