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竹韻一愣,隨後將手中的玉盒開啟,剎那間一股有些陰涼的靈力出現在了他的指尖,讓他感覺一陣微涼逸散。
一朵純白至極帶著些許奇異靈氣的靈花便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這是,月露香曇?”
席竹韻臉色一變,而後不禁看向了大師兄。
見著師弟已然開啟玉盒,蕭寒雨隨即開口道:“先前師妹從你手中取了這靈花後又將其毀壞,當日我便同師妹詢問了緣由後便外出再尋了一株。”
席竹韻聞言臉上色變,他確確實實記得當日之事。
可是見著大師兄這般舉動,他卻不禁關上了玉盒,指尖握得一陣泛白。
他皺著眉頭開口道:“大師兄,如今小師妹年歲十四還是個孩子罷,可再過些年歲,往後便亦是個大人了,日後她會慢慢長大,會接觸許多人,遇見許多事情。
當日之事確實是師妹之錯,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也知曉小師妹如今年紀尚小,善惡不分並不知曉這其中的嚴重。
可師兄,師妹往後總要長大,你不可能永遠這樣管著她,你能去採月露香曇彌補她一次過失,那往後呢?
往後她再次犯錯,十次百次,千次萬次,她若真的犯下了滔天之過,誰又能幫她彌補呢?
師兄,你如今不應見她年紀尚小便縱容於她,你要做的應當是嚴加管教她,一次兩次我尚且容忍,可往後如若再犯,師弟便當真不會縱容於她了。”
席竹韻一臉嚴肅的看著面前的大師兄,他確確實實並未成為一名儒家修士,也未習得多少儒家術法。
可多年受浩然正氣薰陶,他自小行得端,站得正,也未曾因為自身的慾念犯下什麼過錯。
即便因著自己特殊體質,時而總是活的窮困潦倒,兩袖清風,也只是灑脫笑笑便就此揭過。
小師妹對他而言,這行事作風著實是觸犯了他些許底線了。
他取那月露香曇是為了給秦如意煉製丹藥,封印其記憶以緩解其悲痛之心。
待到往後境界提高,那時秦如意便會長大許多,那時不再年幼的她可以有更堅韌的意志接受母親離世的痛苦,而後繼續努力的向上修行。
那個孩子同他相識許久,同師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她還有未來要前行,不應該就此心思鬱結,修行之路中斷在這個年紀。
對於席竹韻而言,以他的視角來看所說出話語,皆是他發自內心的想法。
可蕭寒雨看了一眼師弟,卻開口說道:“那一日,師妹將那月露香曇打落碾碎之後,我曾詢問她這樣做的緣由。
那時她告訴了我,你手中的靈花有一種讓她感覺十分的厭惡的感覺,她從未在其它靈植上有過這種感受。
即使她並未接觸過煉丹之法,也覺著那株靈花很是異常,你也知曉你師妹乃是天木屬性靈根,體質易於常人,比較尋常人更能感知木系靈株的異常。
那一日她所做之事便是因此,那時師妹亦是覺著心中不妥,卻不知如何向你解釋,只能行了此法。
她自小寡言少語,卻也有問必答,毫不隱瞞,師弟,師妹她並未騙人,她那日是當真從你手中的靈花之中感受到了異樣。”
聽聞此話,席竹韻不禁冷笑一聲,那一株靈花是秦如意父親手中得來的,能有何異樣。
“師兄,既然如此那師妹當日又為何不親口同我解釋呢?非要等到後來,才同你這原本與此事並不相干的人解釋。”
大雪紛紛,朔風凌冽,金瞳耀耀的少年深深看了一眼師弟,而後開口道:“因為師妹知曉,即使她說了,你亦是不會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