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些日子裡,凌霄宗弟子所佔據的擂臺周遭總是會出現一些有意無意在附近打轉的身影。
一群師兄師姐也沒有驅趕的意思,因著這些人皆是幾大門派的天驕,實力同二師兄相比亦是同一梯隊的。
大家的想法就是,雖然有意見,但是打不過。
如果說秦容淺是隊伍裡的混子,那除去席竹韻與林皓霜外,剩餘的人也就算得上是和她比起來沒那麼顯眼的混子。
新秀年年有,可只有最頂尖的那些才叫人記得,剩下的也不過是些陪襯罷了。
比武場裡呆久了,看著著那些尋常比鬥太多次也終是覺著無趣。
忽的,安靜坐在冰岩上的秦容淺忽的臉色一變,將手伸出了衣袖,露出皓雪凝腕。
只見那白的有些透明的纖細手腕上血脈膨脹,纖細的血管湧動著猶如小蛇一般在肌膚之下蔓延,猶如烈焰炙烤一般的沸騰感自血肉之中傳來。
那雙向來波瀾不驚的琉璃琥珀瞳終於是失了顏色。
“大師兄!”
山海交際的崖岸邊,蒼藍色的海水拍打著漆黑的岸邊,天水交錯成一片幽深。
墨髮金瞳的少年屹立於海風之中,手執金劍,眉眼盡是凝重,透白色的肌膚之下,青筋如蛟蛇穿梭,勒起一片猙獰之色。
那雙向來閃著點點碎金的眼睛此刻已化為璀璨金瞳,那向來挺直的脊樑此刻有些彎曲,一道狹長深刻的傷痕將後背的衣物撕裂,隱約顯露出些許脊骨。
本該整潔得一絲不苟的衣物也帶上了許多黑煙繚繞的灼痕,他身上穿著的乃是二階極品的冰魄蠶絲道袍,平日裡抵擋一些三階妖獸的攻擊都不在話下。
此刻卻如此輕易的便被毀壞成這般模樣,可見其遭受的攻擊何其恐怖。
在山崖對面,一隻天青近於海色的巨大狐妖正站在山崖上,狐尾燃著若有似無的藍色火光,一對綠瞳滿是戾氣。
“凌霄宗的小畜生!你莫要以為老夫不敢取你性命!你三番四次潛入我族領地,當真以為吾月狐一族好欺負不成!你再來叨擾,本王定讓你血濺三尺!
莫以為仗著自己凌霄宗弟子的身份便能肆無忌憚,本王可還是合歡宗的守宗長老,當真將你咬殺在此,又有何人敢尋本王的麻煩!”
蕭寒雨遙望著遠處月狐王的洞府,眼眸泛著些許疲倦,手中的庚金之劍此刻被震裂的經脈傷口浸染得血絲淋漓,比起往日的正氣凌然多了幾分紅豔妖異。
他不擅潛行之術,想取那月狐王洞府附近的月露香曇時總是驚擾月狐一族的靈獸,之前他欲與月狐王商討一番以物易物,還未等開口多說幾句便受其攻擊。
如今幾次三番皆是不成,可蕭寒雨此刻終是沉下了臉色,那透白色的肌膚之下,翻湧著的赤色終於是受到了某種催動。
丹田之中,沉澱成一汪湖泊且粘稠至極的庚金之精開始沸騰,肌膚間湧動的赤色脈絡漸漸換了顏色,有鋒銳至極的金芒自肌膚底下湧現。
青藍色的海水捲起滔天巨浪拍打在漆黑的礁石上,連不遠處的月狐王那一雙狹長的瞳孔之中都掠過了一絲驚異至極的忌憚之色,不敢再輕易上前。
一絲絲尖銳至極的劍意開始自天空之中逸散開來,翻湧的海浪都閃現出點點金波。
“月長老,我乃凌霄宗掌門大弟子蕭寒雨,此行乃是因著宗門弟子急需一味靈藥才故此叨擾,您洞府外所生長著諸多的月露香曇,弟子亦是隻需取一株罷。
且弟子願以庚金之息或是其它長老所需之物交換,此物於弟子而言事關重大,重要至極,故此無論如何,弟子都是不能放棄的。”
翻湧的波濤之上,微毫金芒照應著千頃明月開始浸染海水,映出璀璨金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