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姜笑聲音一冷,說:“你真怪,我不要和你做朋友。”
接著便毫不留情轉身離去,越來越遠,和他的親人一起談笑風生,唯獨沒有聽見他的掙紮。
靳寒舟猛地睜眼,如將枯竭,揪住被褥劇烈喘息。
是夢。
他面色陰沉,再無法入睡,起身站到窗邊,隔壁就是姜笑,明明這裡才是姜笑的房間,空氣裡都是姜笑的氣息,他的床他的枕頭他的被褥,卻忽然覺得像是隔了萬水千山。
還不如之前下雨的時候。
另一個房間。
姜笑雙目緊闔,眉心蹙起,躬身蜷縮在床上,渾身顫抖,冷汗涔涔。
“哥哥乖乖待在櫃子裡啊,不要出聲,媽媽馬上就回來。
他乖乖點頭,露出聽話的笑容,手指卻揪住媽媽的衣擺不放。
櫃子開啟,警察同情看著他。
“好可憐的孩子,父母雙亡,以後是一個人了。”
他笑眯眯說:“我還有阿喜和阿悅。”
話音剛落,兩個嬰兒在他身後尖聲啼哭,他慌張失措,孤立無援,無處落腳。
他不能著涼,不能傷心,不能生氣,不能聞到不好的味道,也不能吃想吃的食物,連和朋友出去遊玩也不能,久而久之,與人沒有共同話題,連朋友也沒有。
全國大賽上,他頹然倒地,所有人驚慌失措,他又失敗了。
許多事情從一開始就沒得選擇。
好冷。
姜笑被凍醒,無端端打了個寒顫,雨夜悶熱,他渾身發涼,這時便有些想念靳寒舟熾熱的身軀。
他嘆一口氣,今天的事情又失去控制,像過去一樣,生活由不得他控制,生死由不得,輸贏由不得,情感更是由不得,他失控做下那樣的事,哪裡好意思再像以前一樣隨隨便便就去碰人家。
不能再失控。
姜笑垂下眸,他想要將靳寒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