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忍住眼淚,抽噎說:“等下要打針,我害怕。”
“不害怕。”他耐心把糖果放到男孩手中,“我小時候經常要打針,那時也很害怕,後來我母親告訴我,打針的時候吃一顆糖,你仔細想想這是什麼味道,可能是草莓,可能是蘋果,等你想清楚,所有都結束了,不過我覺得她騙我,還是有一點痛。”他思緒飄遠,目光懷念,“但是你不一樣,你有很多顆糖,能嘗出很多味道,可能一點痛就變成沒有了。”
“真的?”
“你試試就知道。”
“那、好吧,你真的都給我?”男孩歡樂地捧著糖,抬頭看看媽媽,“媽媽,我有好多糖。”
姜笑起身,對這位母親笑:“對不起,把你們都嚇到了。”
這位母親哄了男孩一早上,現在孩子心情好了,又哪好意思生氣,“沒關系,我心情也不太好。”
姜笑一回頭就看到靳寒舟幽幽看著他。
“來,剩下的都是你的了。”他又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糖。
“你怎麼了會有這麼多?”
姜笑一臉無奈,“一個小孩算什麼,我家可是有兩個。”
靳寒舟悶悶不樂,小聲嘀咕:“所以你總是把自己擺在大哥的位置,不肯暴露缺點,不願意讓別人擔心,重視別人多過重視自己。”
姜笑沒有聽見他的自言自語,診所的人來來往往,醫生是個舊識,遠遠沖他打招呼。
既然來了這裡,他也不打算再走。
將一堆糖果塞到靳寒舟手裡,他滿臉不情願,雙手卻乖乖張開接住,姜笑剝開糖紙,問他要不要吃,他猶豫片刻,心裡很不喜歡,忽然看見姜笑的眼裡只有糖,鬼使神差張開嘴,“吃就吃。”
姜笑一怔,終還是縱容地喂他。
一陣草莓的香氣撲來,靳寒舟險些起一身雞皮疙瘩——他最討厭草莓。
“怎麼樣,好不好吃?”
靳寒舟拉起衣領,把全身都在抗拒的細胞隱藏起來。
“好吃,還有沒有?”
“還有很多。”姜笑摸一下他的腦袋,“真是個小孩,哦,對了,忘記問你,我能不能摸你?”
靳寒舟耳根泛紅,“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