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的意外,向暖只知道對方是衝著楊子君來的,似乎還涉及到什麼內鬼的問題,但具體是怎麼回事,沒有人告訴她,她也識趣地沒有去追問。
靜靜躺著的時候,向暖總是努力放空腦子,逼著自己什麼都不去想。可大腦有自己的主意,經常不受她的指揮,一不心就會想起牧野挺身護住楊子君的那一幕。
她就好像看了一場刻骨銘心的電影,最經典的那幾個鏡頭就這麼鐫刻在她的腦子裡,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辦法抹去,強勢且毫無道理地自動自發反覆播放。
偶爾,楊子君也會想起蘇問心。嚴格來,她是想起蘇問心過的話。
蘇問心不止一次告訴她,楊子君在牧野心裡有著不可取代的位置。除了楊子君,別的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在他心裡佔有那樣的分量,包括她向暖。
每次向暖都會毫不客氣地反擊回去,而且多半都能將蘇問心氣得不輕,可事實上,蘇問心那些話一直都在她心裡。她努力地不去琢磨,努力服自己過去並不重要,卻不可避免地受了影響。
直到那晚上,在彈指間取人性命的槍支彈藥下,牧野毫不猶豫挺身將楊子君護在身前。也許有人要,那只是本能,軍饒本能。可是……那或許也可以明,對於牧野來,楊子君比他的命都重要!
到了這個時候,向暖再怎麼自我催眠也無法欺騙自己了。
也許蘇問心得對,她向暖只是機緣巧合撿了個漏,然後鳩佔鵲巢一佔就是好幾年。
在這件事上,向暖不怨牧野,甚至不怨楊子君,她只是茫然不知所措。
以牧野的為人,恐怕是不可能主動向她提出離婚的。那她是該繼續厚著臉皮鳩佔鵲巢,還是該識趣一點走人?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嫁給牧野幸福嗎?自然是幸福的。對任何人來,捨棄已有的幸福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向暖來也是如此。其實,她也希望自己能像楊子君那樣瀟瀟灑灑,毫不拖泥帶水。可她那麼不容易就擁有了這一切,輕飄飄的一句“瀟灑”就讓她放棄,真的太難了。
繼續這麼鳩佔鵲巢,你能心安理得嗎?也不能。
對於這空白的六年,楊子君到底做了些什麼,向暖至今還不清楚。但她大概猜到,楊子君應該是去做臥底了。而且可以肯定,這六年,她必定是過得十分艱難,最終立下了不朽的功勳。
向暖知道,不管是為國為民,還是對牧野的付出,她都是不能跟楊子君相比的。甚至九死一生回來之後,楊子君從來沒有表現出要將牧野搶回去的意思,對她的鳩佔鵲巢表現出了極大的寬容。可正是因為對方表現得太過高風亮節,她才越發覺得自己要是再這麼厚臉皮下去,實在是良心難安。
我該怎麼辦?
向暖一遍一遍地在心底問自己,卻始終沒有人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向暖,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是不是傷口疼?”
肩頭突然被人握住,體溫透過病號服傳遞過來,微微有點燙。
向暖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鼻子酸楚得厲害。她抿著嘴角笑了笑,伸手輕輕摸他的下巴。“可能是傷口在癒合,癢得好難受。”
“我看看。”牧野拉開她的衣領子,露出她肩頭處的傷口。
向暖順勢靠過去,下巴枕在他的肩上。眼睛閉上,淚珠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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