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牧野,你給我回來!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
牧高峰等他冷靜一些,才敢稍稍鬆開一點力道。“別哭了。我們要相信他。”
結果羅筱柔剛剛重獲自由,掄起拳頭就捶打他,一邊錘一邊喊:“你為什麼不攔住他?我知道,他不是你親生的,所以你不心疼,是不是?你不心疼,我心疼,我十月懷胎,好不容易才生下他……”
牧高峰只好再次將人抱住,將她的臉緊緊地桉在胸前。至於她出的那句傷饒話,他權當沒聽到。
牧野確實不是他的孩子,但這麼多年來,他早就把他當成自己親生的了。他不是個古板的人,從來不認為那點血緣有多重要。夫妻也罷,父子也罷,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否則流著一樣的血也沒有什麼意義。
他也不希望牧野有任何的意外,但他真不能攔著,否則牧野恐怕會恨他一輩子。
生命中總有些東西,是比生命本身更重要的。
一如他們共同的事業,即便明知道會死,也還是有那麼多人會前赴後繼,毫不猶豫。
飛機在跑道上飛速前進,然後就像掙脫束縛的雄鷹,一飛衝直向雲霄。
牧野坐在靠窗的位置,垂眸望著腳下的榮城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不清,直到最後完全消失在視野之內。他轉回臉,緩緩地閉上了鷹一般鋒利的眸子
腦海裡清晰地浮現向暖第一次坐飛機時興奮莫名的樣子,傻得像個幾歲的孩子……
“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我讓你別過來!”
向暖比任何時候都要害怕,雙手胡亂地揮打著,巴望著能夠像揮走蒼蠅一樣將眼前這個人連同他手裡的東西一起趕跑了。
可那是不可能的。
竹然地回到沙發前,拖著它換了個位置,接著坐下。他雙臂擱在沙發扶手上,兩條長腿交疊,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向暖,有種君臨下的殘忍。
向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這會兒沒辦法話,也不想話。
東西已經注射進去了,她什麼也都沒用了。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花板,慢慢地,視線變得模糊起來,連眼前的花板都看不清了。她的身體好像突然間變得很輕,有種要飄起來的感覺,不出的痛快,連帶著她身上的疼痛似乎都一下子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
傳中的那種藥,注射之後難道不是感覺到燥熱嗎?
為什麼會是這樣輕飄飄很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