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據這個小城沒用上三天,邊關那邊就來了信兵,將從帝都而來的信送到了元極的手裡。他們很明顯是在路上沒有一刻停歇,因為這麼低的溫度,信兵的衣服都是溼的,全是汗水。
倒是沒想到帝都會這麼快就來訊息,而且還是元衛的親筆,元極沒拆開信封,用手拿著,然後一邊看向秦梔。
“猜猜,裡面寫了些什麼?”搖了搖,他看著她問道。
挑起眉尾,“皇上做事可是很謹慎的,有時明知吃虧,他也會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只要有長遠的利益可圖。所以嘛,我覺得他第一步肯定會讓你不要輕舉妄動。”看著他手裡的信封,秦梔一字一句道。
元極微微歪頭,“還有呢?”
她也學著他歪頭,轉著眼睛,她想了想,“我可以有更大膽的猜測麼?”
“當然,猜吧。”元極拉住她的手,直接將信封放在她手心裡,他的手壓在上面,好像在協助她進行無言的感知。
秦梔幾分無言,隔著信封撓了撓他的手心,“我的猜測是,公冶崢應該也知道了這邊的情況,但出於謹慎的考慮,不能出兵,因為本來就是他老孃不佔理。所以,他可能會和皇上做溝通。”
“你是在變相說我不成熟,讚賞公冶崢考慮多面。”元極自動解析,她就是這個意思。
“誰說你了?你現在更年期麼,怎麼這麼多疑。你讓我猜的,我說出自己的猜想你又挑毛病。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秦梔隨後刷的扭頭,決定不和他繼續糾纏了,他這是更年期前兆。
元極也幾分無言,“那我們就看看,你猜的對不對。”
“來吧,看看是我思想成熟,還是你思想幼稚。我公平公正的說,你就往歪了想,討厭。”身子一挪,直接靠在他身上,秦梔盯著他的手,想瞧瞧這信封裡到底寫了些什麼。
元極低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動手拆開信封,將裡面元衛的親筆信展開。
元衛是個很特別的人,他很懂得分寸,在私下與元極傳遞訊息時,就像家常聯絡似得,如同尋常的兄弟。
看著上面的字跡,兩個人的閱覽速度是一樣的,而且隨著看,元極的面色卻是愈發冷淡。
“別說,我這腦袋還是好用的,這麼多年在你的摧殘之下,依舊還能保持著清醒,真是難得。”她剛剛的猜測是正確的,西棠方面已經在第一時間和元衛聯絡上了。僅僅是三天的時間,距離如此遠,可見公冶崢的判斷和應對有多快,他現在的確更像個掌權者了。
元極抬起手臂攬住她的身體,然後用力的將她整個人放倒在自己的腿上,“是啊,你聰明的讓我想把你的小腦袋瓜兒拆開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研究公冶崢,研究的真是透徹。
“看吧,看吧,我不阻攔你。不過呢,你還得注意一下,因為皇上已經說了,他要親自來,所以你這段時間要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做太過的事情,影響兩國和諧。”躺在他腿上,秦梔看著他,一邊輕聲道。這真的很重要,他若是真的依著自己的情緒,在元衛那兒也不好交代。
對於秦梔來說,還是很忌憚元衛的,因為她兒子在他那兒當‘人質’呢。
“兩國商談,皇上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既然如此,怎麼也得扒掉西棠一層皮不可。”元極將信甩掉,他並不是很滿意,但出於多方考慮,元衛的做法也是對的,他也沒辦法。
秦梔輕笑,“行了,彆氣了。天氣變暖了,待皇上來之後,咱們就撤吧。”
“有可能會將太子和琋兒一併帶來,讓他們見識見識,兩國談判是如何的。”元極低頭,在她腦門兒上親了一口,這一點他覺得可行。
秦梔閉了閉眼睛,一邊抬手圈住他的頸項,“也好,讓他們看看北方是什麼樣的,總在帝都待著,環境又特別好,走哪兒都一堆人照顧,像溫室裡的花朵。到時他們來了,咱們就帶著他們去山上轉轉,體驗一下大雪沒過身體是什麼樣兒的。還可以滑雪什麼的,吃點苦是必不可少的。”
“你這就先給安排好了,也難怪兒子不喜歡和你玩兒。”元極捏了捏她的臉,其實他很認同她這種挫折教育,經常要元昶琋做一些艱苦的事情,當然了,那小子也是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