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崢笑了一聲,“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呢?秦梔,我可以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至於這個怪胎,我幫你擋著。”
秦梔看著他,隨後點點頭,好似真的打算考慮他的話。
轉過臉,秦梔仰頭看向身邊的元極,她壓低了聲音,隨後問道:“你信我麼?”
元極緩緩地彎起薄唇,“你信我麼?”
點頭,“信。”
“好。那,你就跟著我。”話落,元極看向柴廷南和公冶崢,後面山中的大火好像已經跳到了半空,在這兒看起來極為壯觀。
“被困在此地,也並非絕境,這身後便有一條退路。”元極說著,一邊帶著秦梔往後退。不過二三十公分,退了兩步,便到了邊緣,退無可退。
柴廷南梗著脖子,她似乎並不相信元極會做這種選擇。眼下北江的水暴漲,掉下去,活著的機率可不大。
如果是她的話,她即便拼死一搏,也不會做逃兵。
公冶崢的視線從元極的身上轉到了秦梔的身上,“你真的打算跟著他跳下去?我告訴你,那下面水流湍急,即便你熟識水性,下去也未必會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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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梔沒有言語,只是抓緊了元極的手。
就在此時,山中響起莫名的聲響,就好像野獸在吃自己的獵物時,咬到了骨頭的那種聲音。而且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聽起來很遠,但好像又很近。
柴廷南和公冶崢自然都聽到了,兩個人不同程度的謹慎起來,同時派出自己的人去檢視。
元極看著他們,淡漠的臉上鮮少的浮起較為鮮明的笑意,“不知,二位可聽說過天機甲中的血燕散花。只開不收,所過之處,片甲不留。此暗器已有六十餘年沒有出世,今日,便叫二位看個痛快。”說著,他一邊抓緊了秦梔的手,隨著話音落下,他帶著她轉身躍下斷崖,沒有絲毫的遲疑。
後面,十幾個鷹機以及甲字衛也迅速的跟著跳了下去,滔滔江水滾動不停,再加上光線黑暗,他們下去後便沒了影子,好像被滾滾江水吞噬了一般。
而周圍山上,火光照到之處,所有的樹木都呈肉眼可見的速度傾倒,它們好像被什麼東西絞碎了一樣,如此堅固粗壯,卻根本無抵抗之力。
它們存在於四面八方,正在朝著這邊收網而來。公冶崢環顧了一圈,隨後當機立斷,便率領眾人快速的躍至斷崖邊緣,直接跳下了北江。儘管他不擅水性,卻比任何人都決斷。
暴漲的江水比之想象的要更殘暴,人卷在其中,根本連自控的能力都沒有。便是水性特別好,在這裡也根本施展不出來。
秦梔一隻手被緊緊地扣著,數次她都以為和身邊的人要被水衝散了,但他一直緊緊抓著她。
沉沉浮浮,她也喝了好幾口江水,帶著泥沙,滋味兒可想而知。
這水裡不止有泥沙,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撞到身上,格外的疼。
激流之處,連呼吸都不行,為了避免吸入泥沙,秦梔直接屏住了呼吸。
頭昏腦漲,在她覺得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身體被激流推到了另一處,這應該是邊緣的迴旋之處,江水雖然不再嘶吼如野獸,卻在轉圈圈。
那一直抓著她手的人趁此時機單手抱住她,隨著江水轉了兩圈,然後朝著一側游去。
秦梔也開始用力,配合著元極往岸邊遊,終於摸到了一些滑溜溜的水草,她的心也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