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昶琋輕笑,將雙腳從木盆裡拿出來,木盆裡的水要涼了。
“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麼?”聽到他笑,武慕秋扭過頭來看他,一邊問道。
“這世上很多不正常的事情,因為權勢地位就變成了正常。”元昶琋直接轉身躺在了床上,他看起來很是放鬆。
上下的審視他,武慕秋微微疑惑,“按你這意思,你覺得一個男人娶很多女人就是不正常的嘍?你不會至今為止還沒妾室吧。”她一直以為憑他的身份和地位,肯定比她之前見過的那些富家子弟還要過分的。
“我母親說過,濫交會染病的,治不好的那種,還會死的很難看。”元昶琋漆黑的眸子倒映著這裡昏暗的光線,其實他這句話已經算是說的比較客氣了,他母親說的更嚇人,簡直是會讓人做噩夢的那種。而且還拿風流了一輩子的蕭四禾打比方,上半輩子肆意風流,下半輩子娶妻無子這可能就是報應。
武慕秋笑起來,之後連連點頭,“這倒是真的,你母親沒說錯。戲文裡就有啊,逛窯子染病,後來全身潰爛,臭氣熏天,死的很慘。”
瞧她贊同的樣子,元昶琋不言語,由此看來,她現在和他母親也應該很有共同話題。
水涼了,武慕秋拿出雙腳,然後起身處理涼了的洗腳水。
處理完自己的,又瞧見元昶琋的還在那兒,他一副大爺的樣子躺在床上動也不動。雖是無語,但最後還是幫他做了。
處理完兩盆洗腳水,她才返回床邊,繞到另一側坐上去,又扭頭看向躺的十分自如的那人,幾分彆扭。
元昶琋則很是恣意,躺在那裡如同在自己家一樣。
武慕秋看了看他,隨後便也躺下了,兩個人之間隔著一條小臂長短的距離。
將水袋分發了一下,然後又分了兩床被子,這被子看起來很新,顯然不是長久放在這裡的。
元昶琋也檢視了一下,這被子是乾淨的,由此便放心的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水袋再放入被子裡,熱氣很快就傳到了身上,雖說這是冰屋,但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艱苦。
“看你那時在山匪的牢房裡睡著之後如同死人,想來今晚我能睡個好覺。”根據那時她的表現來看,她睡相應該還是可以的。
武慕秋的被子一直蓋到下巴處,聽他說完,她沒吱聲,只是眼珠子嘰裡咕嚕的亂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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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到回答,元昶琋也不再問了,這裡安靜下來,聽到的便是外面鬼哭狼嚎一般的風聲。夜晚的風真的很大,感覺好像這冰屋都會隨時被吹翻一樣。
閉上眼睛,武慕秋這才覺得自己有多疲乏,尤其是雙手和雙腿,好像被灌進了鐵水一樣的沉重。
睡覺,果然不過片刻,她就迷糊了。將被子裡的水袋又往自己懷裡扒拉扒拉,暖意襲來,她之後就徹底的暈乎過去了。
外面的風的確是颳了一夜,那種鬼哭狼嚎讓從沒聽過的人很不適應。元昶琋亦然,每次即將要睡著時,都會被外面的風聲吵醒。
而且,每次睜開眼睛時,都能發現睡在旁邊的那個人姿勢奇異。不是雙臂全部舉到頭頂呈投降狀,就是一條腿從被子裡伸出來,直愣愣的伸到他這邊來,看起來好像在練功似得。
他這倒是不懂了,明明那時她在大牢裡睡覺像死了一樣,能夠一天一動不動。這會兒,卻十分奇異,不知是否是因為心情放鬆之故。
隨著黑夜即將過去,外面的風聲也沒那麼大了,元昶琋終於安睡了過去。
而這個地方,也漸漸地轉亮了,陽光透過冰牆透進來,有的地方被折射成五顏六色,這冰屋好像也變成了五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