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累了,就從天橋上望著閃閃發光的大樓,三葉如祈禱一樣,想道。
如果能見面的話,瀧君會不會,也有稍稍的欣喜呢——
三葉再次邁步前行。又想道。
像這樣無頭蒼蠅一樣是沒辦法找到的。雖然見不到面,但有一件事是確實的。我們見面的話,一定就會馬上明白。和我♀)互換的,就是你。和你互換的,就是我♀)。
百分之百,就像誰都不會算錯的加法問題一樣,唯有這點,是三葉堅信的。
車站站臺的空隙間,如手電一樣的夕陽沉入進來。
長時間的疾走,三葉一下坐在長椅子上。和系守町相比氣勢上輸了不止一個等級的夕陽,淡淡的映在眼睛裡。如音樂一樣的廣播響起,很快·四號線·千葉方向各站停車……黃色的電車駛進月臺,車體捲起的溫熱的風,搖曳著頭發。三葉自然的望向車窗。
突然,吞嚥了一下。
像反彈一樣,站起來。
剛剛眼前透過的車窗裡,有他。
三葉跑了出去。電車停了下來,馬上找到那節車廂。但傍晚的電車是擁擠的,從外面看不到他的身影。隨著如巨人吐息一樣的聲音,車門開啟。慢慢的似乎要溢位車外的人群讓三葉生出退意,但只是一秒鐘,對不起,小聲說著,膝蓋內側淌著汗水,穿入人群之中,再次隨著巨人的嘆息,車門關閉。電車發動。對不起對不起中,三葉一點點前進。最終,停在一個少年面前,周圍的聲音好似消失一樣,當下的三葉這樣覺得。
眼前,正是三年前,還是中學生的我♂)。
*
腳踏車,再已經騎不上去。
剛這麼想著,前輪就被樹的根部絆住滑了一下。
我♂)反射一樣抓住附近的樹幹。從身體離開的腳踏車落下斜面,撞到三米左右下的地面發出響聲。輪子咕嚕嚕空轉著。抱歉,tesigaara。小心這麼呢喃著,我♂)沿狹窄的山道跑出。
為什麼忘了了呢,為什麼迄今為止都沒有想起來呢。
一邊跑,一邊凝望從內測湧出來的記憶。
三葉。三年前。你在那天,來找我——。
*
——taki君。taki君,瀧君。
三葉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重複著我♂)的名字。對於就在眼前然而根本沒有反應的我♂),要怎樣呼喊,要做出怎樣的表情,一副哭出來的樣子認真思考著。然後想做了什麼決定一樣,作出笑臉,出聲道。
「瀧君」
中學生的我♂),對於有人突然喊自己名字略感驚訝的抬起頭。和我♂)的身高差不多一樣。眼前大大的瞳孔不知為何有濕潤的感覺。
「誒」
「那個,我♀)」
拼死的笑顏這麼說著,三葉指著自己。我♂)困惑了。
「誒?」
「……不記得嗎?」小心翼翼的,小動物似的,不認識的女生向我♂)問道。
「……誰?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