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有些空洞，有些呆洩，透著一絲灰白沒有色彩的死氣，薄奚宸拿出一個小瓶子，裡面有著殷紅泛綠的液體，是用她的血和特殊的材料混合而成的，專門開天眼的東西。
她弄了一點液體出來抹在眉心，就看到封延的眼睛裡泛著一股青光，那是一股濃重的妖氣，一股死亡之氣，至於他發黑的印堂，在沒有開天眼前薄奚宸就看出來了，那是死相。
若是今日她沒有出現，七天後就是封延的死期。
封延目光呆洩了好一會兒，才微微轉動起來，眼裡也多了些許人氣和光彩，尤其是在看到薄奚宸的時候。
“美……美人……居然一睜開眼就看到美人，死了倒也值了……”
“……”
韓越、封晨臨和秋殤三人沉默無語的看著封延，簡直不知道他的心有多大，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調戲美人……
薄奚宸卻是知道封延這脾氣的，調侃一笑：“都這樣了還不忘調戲人，封少爺倒也真是應了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今老爺天滿足了你的心願，讓你被一隻成精的黃大仙纏綿床榻，應該很爽吧？”
“……”
韓越、封晨臨和秋殤三人再次默默無言，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韓越和封晨臨的眼角甚至有了輕微的抽搐跡象，實在是眼前這美人說的話太彪悍了……
封延卻是低低的笑出了聲，哪怕那笑音透滿了虛弱和疲憊，依舊帶著磨滅不掉的放蕩風流和瀟灑。
“那妖精……確實美，可惜要人……命，而且……身上一股……狐騷味……本少有些受不了……若是換成師長大人就好了……”
說到最後，封延原本有些乾涸灰白帶著點死寂的眼睛多了一抹亮光，不過這光澤是笑意，是輕鬆，更是肆意的灑脫。
薄奚宸知道，封延並非真的是色慾燻心的不怕死也要調戲她，而是開玩笑，以一種輕鬆的方式來面對死亡，同時也希望這樣的方式能給身邊的親人減少一些痛苦。
對於封延，當初在軍區的時候薄奚宸就看出了他放蕩不羈肆意風流的表面下，藏著一顆自由灑脫又睿智的心。
薄奚宸也沒繼續跟他調侃，知道現在的封延清醒的時間太少，僅僅是說這麼幾句話就讓他額頭冷寒直冒，整個人看起來越發虛弱了，便抓緊時間問正事。
“你開始夢魔纏身之前有沒有去過什麼地方，或者是見過、觸碰過什麼特殊奇怪的東西？”
見薄奚宸突然出聲詢問起來，原本打算阻止薄奚宸繼續打擾的韓越，最終選擇了安靜。
從之前薄奚宸的話裡他就聽出了不對勁了，剛才一路上他可從來沒有說過那邪物是什麼，而且就連封晨臨也只知道是女妖，並不知道是成精的黃大仙，可薄奚宸卻自己說了出來。
這足以說明她確實是有些這方面的本事，現在突然詢問起來，倒是讓韓越心下突然多了幾分期待，或許會有奇蹟也說不定。
封延雖然頭腦發暈，可還是努力的回想起來，下意識的他是相信薄奚宸的，覺得薄奚宸本身就是一個奇蹟，現在出現在他面前，不管是為了什麼，他總覺得她能給他帶來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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