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外要塞,也是大祁和漠格,上百年來的兵家必爭之地。”呼延釗緩緩出聲,他一直看著如意的眼睛,與她道:“你知道,找個地方有多重要嗎?”
如意自是不知道的,她心下亂極了,念起丈夫如今遠在前往西北的路上,等他曉得自己被呼延釗擄走,到了那時候,她興許已經到了漠格,祈雲義又要如何將自己搶回去?何況,既然是皇上下令將自己送給了呼延釗,祈雲義若要搶回自己,豈不是擺明瞭要和父親做對?洪化帝本就不喜歡他,若再因自己惹的皇上動怒,再向以前那樣將祈雲義關在天牢,那又要怎麼辦?
“夫君......”如意低不可聞的聲音輕輕念出了這兩個字,剛唸完,心裡就是酸澀難當,她忍著淚,向著呼延釗看去:“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和你去漠格!你.....你......”如意性子溫和,本就不善與人爭吵,更不會用難聽的話去辱罵別人,此時被逼急了,去也只是“你.....你.....”的,說不出別的話來。
“我知道你現在恨我,”呼延釗看著如意眼瞳中的淚水,男人的眼神中有不忍劃過,他默了默,道:“說來可笑,我身邊從不缺女人,而你也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又一心一意的想著旁人,我卻偏偏對你......”
說到這,呼延釗淡淡苦笑,他搖了搖頭,自嘲般的開口:“對你牽腸掛肚,割捨不下。”
如意聽著他這一句,雖是心下難過,可臉龐卻是當場就燒了起來,她畢竟年紀還小,臉皮又薄,長這樣大,從不曾有男人當著她的面與她吐露這番傾慕之情,祈雲義平日雖待她極好,可卻性子內斂,這種露骨的話也是從不曾說過的,想來,也只有呼延釗這種草原上的漢子才會這般大膽。
“你別胡說......”如意又羞又急,簡直不知要如何是好。
“誰會和你胡說?”呼延釗聞言,既是無奈,又是生氣,只道:“我費這麼大的功夫,把你從京師帶到這,就為了和你胡說?”
見他發火,如意有些怯,情不自禁的向後退去。
見她如此,呼延釗頓覺自己剛才的語氣過重,他深吸了口氣,將怒火壓下,他上前兩步,看著如意的眼睛,與她道:“我與你說過,我不會勉強你。”
“那你.....又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如意脫口而出,吐出了這句話。
“如意,如果這次,祈雲義能不顧一切的來搶回你,我呼延釗雖不是君子,可也知道成人之美,但若他礙於他父皇的威勢,為了太子之位甘願將妻兒拱手相讓,”說到這,呼延釗頓了頓,他的眼睛黑亮,就那樣看著如意,一字字的開口:“那你就跟著我,再也不要想他。”
如意心口大動,忍不住道:“他會來的.....”
“不,”呼延釗搖了搖頭,“在權勢面前,他也終究只是個凡人。”
如意聽著他的話,整個人都是怔在了那裡。
西北驛站。
“這樣晚了,王爺怎麼還不歇息?”部下見屋時,就見祈雲義立在窗前,男人的身形筆直而修長,他靜靜的看著屋外,聽到身後的聲音也不曾回頭,只淡淡道了句:“睡不著。”
部下聞言,就是笑了:“王爺是在想夫人了吧。”
祈雲義聽了這話,倒也是笑了笑,卻也不曾否認,念起如意,男人心下既是柔軟,更覺牽掛。
“王爺也不必擔心,夫人如今懷著孩子,等王爺回京後,怕是夫人早已為王爺生了個大胖小子。”
祈雲義抬頭,他看了眼屋外的月色,低聲道:“我答應過她,等她生産時一定會趕回京師。”
部下聽祈雲義這般說,倒是有些詫異,繼而想到如意腹中的胎兒直接幹繫到祈雲義的太子之位,倒也的確金貴,也難怪祈雲義要回京。
“夫人腹中懷的一定是個小王子,等這個孩子出世,太子的寶座,就是王爺的了。”
祈雲義聽了這話,卻是微微蹙眉,他搖了搖頭,道:“我倒盼著這個孩子,是個女兒。”
“王爺!”驀然,屋外有侍從的聲音響起。
“何事?”祈雲義頓時轉過身,與屋外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