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平日裡三公子沒事就往夫人跟前湊趣,怎麼今日來請也不肯過去,肯定有貓膩。不過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是自己一個小小丫鬟可以置喙的,還是裝聾作啞比較好。
當丫鬟珠兒領著大小姐回到池邊亭的時候,剛好撞到徐媽媽在亭子旁邊張望,珠兒身子一哆嗦,趕忙加快腳步向前,小心翼翼回複了差事。當著大小姐的面,徐媽媽沒有多說,而是趕忙帶著大小姐進了涼亭。
“母親,池邊風大,您怎麼在這邊坐了半日,可是屋裡悶了。”徐婉儀小小年紀已經頗具風儀,儀態端莊的走進來向母親請安行禮後,才端正坐下。
李夫人看著自己這個幼女,連連點頭,心中甚是滿意。這個女兒,她是按照江南世家的積累來教養,務必保證行為舉止端方有態,包括才學琴棋書畫也是樣樣不落,並不是只知女戒的閨閣痴傻女子。
可以說,李氏對於教養女兒要求之嚴格,甚至還在三個兒子而上。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長遠。李氏深知這個時代對於女子來說,想要順遂的過完一生是多麼的不容易,除了自身要能力出眾,更要得到夫君的尊重愛護,因此萬事不能行差踏錯。對於男子,世人則是寬容的多。
李氏愛幼女,因此她一心想要把女兒培養成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那麼等以後擇了良人,夫家才會敬重她愛護她,保她一生順遂平安。
“婉儀,你三哥哥可是跟你一起出來遊玩的?怎麼不一起過來說話,你不要包庇他。”李夫人故作嚴肅的對女兒說。
三小姐手帕捂嘴笑了一下,難得用調侃的語調回複:“母親,我可沒有包庇哥哥,哥哥說他來了靈感,正要趕著回去做一首詠梅詞出來呢,所以來不及過來了。”
這下李夫人也捂嘴笑了起來:“這個猴兒,尋什麼藉口不好,偏生說要作詩作詞的。看他怎麼圓謊,進學這麼多年,也沒見他作出一首詩來。”
“對了,他怎麼會找你一起去賞梅呢。今天還是上學的日子,又逃了課。”
韓婉儀起身拉住李夫人的手,半撒嬌半認真道:“母親,三哥哥求我來替他求情呢。說讓我看看母親還生氣不了,如果不生氣,他才敢親自過來道歉呢。說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乖乖的不闖禍。”
“哼,他要是哪天不闖禍,日頭都從西邊出來了。哎,婉儀你是沒看到,那天那小丫頭可憐見的,瘦瘦小小的身子磕到了地板上,後腦勺出了血,養了大半個月才好,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咱們相府以仁善治家,他這一出又被你父親知道了,可不是要打他。”
李氏其實早就不生氣了,那不過是個丫頭,而且已經買了進來就是府裡的人,如何安置都不會有太大問題。只是相爺不知道從何途徑知道三公子用玉佩將一個小丫頭砸暈了過去,直罵著他不懂規矩,李氏忙接過話茬批評了三公子一番,並且勒令他閉門思過,直到前幾天才放出來。
“對了,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如今在哪裡當差。既然無意也罷有心也罷,總歸是哥哥的不對,這個小丫頭的差事倒是可以分派的輕鬆一些。”韓婉儀溫柔的開口,並且替母親續上一杯茶水。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已經吩咐過管新人的吳媽媽了,她會看著安排。”
聽罷韓婉儀點點頭,不再提這個話茬。心中卻在腹誹,也不知道哥哥作何故要用玉佩砸暈一個小丫頭,如果說是失手,她是一萬個不相信的。說不定就是貪玩罷了,自己這個三哥哥啊,真的是不守規矩的典範,自己有時候,還真的是有點羨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