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美麗的湖泊。
這個湖泊並不太大,站在湖邊一眼就能望見對岸。掩藏在這樣古老靜謐,少見人煙的森林裡,湖裡卻彷彿經過打理一樣,幹淨清澈,湖面上沒有任何的水草或是其他的植物。在微風乍起的黑夜中,波光粼粼的湖面顯得越發無比晶瑩剔透。
“這就是了吧,湖中仙女出現的地方……”克勞蒂亞喃喃的說。她的情緒變得平靜了,彷彿忘記了之前喉嚨的幹渴。
卡萊爾點了點頭,輕聲回答:“沒錯。是這裡。”
他走進了幾步,低頭看著清澈的湖水——奇怪的是,明明湖水如此幹淨,卻看不到湖底,這個湖泊彷彿沒有湖底一樣。
“看不到湖底……或許湖底就是前往阿瓦隆的通道呢……”他低聲呢喃著。
克勞蒂亞墊了墊手裡的一塊小石子問:“我試試?”得到卡萊爾允諾後,她把潔白的石子扔進了湖裡。
以落下的石子為中心,湖面上漾起一圈圈漣漪。在閃閃的湖水中,他們看著那顆石子下沉,下沉,下沉……直到再也看不見它。
哪怕以吸血鬼的絕佳視力,也再也找不到石子在哪裡。同樣的,他們也沒有聽到任何石子觸地的聲音。
“這麼深……也或許你猜對,根本沒有湖底,這是個通道。”克勞蒂亞果斷的說:“卡萊爾,你覺得我們如果下去的話,能有幾成把握?”
卡萊爾挑了挑眉,頗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你看上去……和剛才不一樣。”
克勞蒂亞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你一說,我才注意到——我……等等……”
她閉上眼睛,彷彿全身心都在感受周圍的一切。
卡萊爾安靜的看著她——他看不到她深紅色的眼眸,而這樣安靜的克勞蒂亞,給他一種錯覺,仿若她還是那個嬌俏的小女孩,驕傲又倔強。
仿若她並未沉入黑暗,還是那個可以在陽光下行走的抱著紅豔豔的一盆花的女孩。
她身上的如同來自地獄的陰冷和詭異彷彿被這裡的溫馨中和了。
卡萊爾看了看銀光閃閃的湖水。回過頭來,卻發現克勞蒂亞已經睜開了眼睛。
她的臉上沒有笑容,反而蹙著眉頭,深紅的眼睛裡不是嗜血時的瘋狂,而是充滿了沉靜。
“克勞蒂亞?”卡萊爾的聲音彷彿從胸腔裡傳出來一樣。
克勞蒂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我沒事。卡萊爾……”她忽然笑了笑,語氣變得輕松:“我感到很不賴。連喉嚨都不再疼了。”
卡萊爾壓下了疑問,配合的微笑著:“那就好。”
“我想,我們找對了地方。”她湊到湖邊,看著書面的自己和卡萊爾的倒影:“曾經我以為這不過是傳說,可是狼人和吸血鬼何嘗不是傳說?既然……我們能夠真的存在,那麼阿瓦隆和精靈也可能真的存在。”
卡萊爾點了點頭:“是的。傳說是不可能憑空出現的……總要有現實的影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