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漸一噎,摸了摸下巴勾唇笑道:“應該是吧,畢竟本公子長得這般美豔,軍中也不可能有第二個出現了。”
狗屁!褚洄無情的在心裡嘲笑了他一下,為了不打斷說話的進度沒有將花無漸當時又黑又幹的事實給說出來。
沒有想到褚洄和花無漸也算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見過面的人,葉挽忍俊不禁的彎起嘴角,感嘆一下緣分的奇妙。“然後呢?”
“然後啊……”那是段被塵封了很久的記憶了,讓花無漸忍不住要仔細想一想才想的起來。他說:“許是因為元炯出事的緣故,烈王像是轉嫁對兒子的期望一樣將感情轉嫁到了我的頭上,將我帶進帶出,教我武功……我原本在家中也有練武,不過只是花拳繡腿強身健體之用,並不出色。烈王教了我很多,我同樣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教元煜反而要教我……可能是元煜資質太差了?再後來,元家軍與鎮西軍最後一次大戰,北漢的呼察赤妄圖偷襲兩軍坐收漁翁之利,卻被豫王派出去的褚先鋒……咳,就是你家褚將軍,繞道其後在萬軍中取了呼察赤的首級,一戰成名。他成名了,我們卻在和鎮西軍的大戰中輸給了豫王,烈王氣極,班師回朝,撒手養精蓄銳不管邊境的事情。好在豫王並沒有趁火打劫對西秦做什麼,應當說鎮西軍損失也相當的慘重,一方面還要應付北漢,遂和西秦畫下了暫時休止幹戈的協議。”
花無漸一口氣說道,將戰事一筆帶過,複又回到自己的頭上。
他沒有著重說褚洄的事情讓褚洄覺得有些幼稚的不滿,輕輕的哼了一聲,很想讓挽挽知道自己足夠得以信任。
“我會留在西秦也是因為烈王忙於戰事沒有空幫我,戰事一結束我就回了大燕,在烈王的幫助下找到了買兇的兇手,還對付了那些險惡的親屬們。”花無漸雖然只是簡單說了這些事情,但是葉挽總覺得,即便是有元楨的幫助,他畢竟也遠在西秦,想要幫助花無漸的程度也有限。唯一不同的是花無漸的功夫比以前好的多,花瀅也安安心心地在西秦,他不用束手束腳的,可以專心對付別人。
當年的事情同樣也是一場險惡無比的戰爭。
“元楨在大燕的勢力同樣不可小覷,在他的幫助之下我擴大了花家的生意,還將花瀅接回了燕京,一點一點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上。所以……無論怎麼說,無論烈王的目的是什麼,他於我都是有恩的。”花無漸沉默了半晌,幽幽說道。
過程中,就算元楨另有目的,就算他時常打罵,就算他最後賺的銀錢有不少都需要貢獻給元楨,就算……元楨利用他,當他是個傀儡,要他上刀山下油鍋,他也不得不做。
“那你現在是想怎樣?”葉挽好笑地看著他,“你坐在這兒跟我們喝茶,問我們的目的,最後告訴我們,你是元楨的人?”
她一直都把花無漸當做朋友,即便是後來花無漸利用她接近褚洄,還將她抓到西秦來,她也不得不說,對花無漸的好感多過於惡感。
這樣美好的人,就因為悽楚的身世,要拜倒在名為“恩情”的巨大岩石之下,生生世世為之奴役。
同情之餘,葉挽又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花無漸。她不可能讓花無漸忘恩負義地倒戈相向,因為人生是他自己的,想要怎麼對元楨是他的事情。
可是難道就註定他們必須這樣站在對立面嗎?
“你不用做出這副同情的表情來。”花無漸看著葉挽有些失落的臉,心頭一暖,好笑的伸出手想要挑起葉挽的下巴。
瞬間被一隻手給拍掉。
“……”花無漸無奈的說,“也不能說我們就是站在對立面,畢竟是否當真是對立還難說,你覺得呢?世上並無絕對,沒有完全的黑,也沒有完全的白,一切都與利益息息相關。說不定我們根本就不是相對的。”
“只要元楨與豫王相對,那就是與我們相對。”褚洄幹硬的說道。“在江山和權勢的面前,他會停止作妖放棄與豫王相爭麼?”
花無漸搖搖頭:“他不會,可你們看的也太過片面。他不全是注重權勢和利益的……”
“那注重什麼,注重感情?”褚洄嗤笑了聲,差點就要把花無漸的腦袋開啟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水。
元楨注重什麼呢?花無漸一時語塞。說雖是這麼說,可他同樣也不知道,元楨那樣的人會被什麼東西所折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