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領頭的山匪,竟面帶微笑的喘了兩聲粗氣,以自己最後的力氣喊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漸漸地便沒了聲息。
武力值最高的一個已經被解決了,周建等人瞬間來了勁,瘋狂的叫喊著就沖向剩下的山匪們。
葉挽踉蹌著走到屋頂前方,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合了眼的山匪的身體,微微頷首。這個人,如果沒猜錯的話……竟然也是個軍人。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躍下牆頭再次加入了戰局。
眼看著葉挽殺神一般地歸來,竟然徒手捏斷了一個山匪的喉骨,其他人更是來了力氣,左劈右砍地將餘下的無頭山匪們殺了個幹淨。
此刻村頭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小雨沖刷著血漿,濃稠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這雖然不是戰爭,卻也與戰爭無異。
葉挽帶著剩下的十幾喘著粗氣的傷兵,連忙往村後跑去。村後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隨手幫那剩下的十幾個新兵們解決了對手,一行三十餘人拖著幾欲昏睡的身體踉踉蹌蹌地回了村子中間。
此時,第二日酉時三刻。
死者三百六十八人,重傷一百三十人人,輕傷四人。
見葉挽等人只有三十多個人回來,大棚中照顧的兩名士兵和一些清醒過來的重傷士兵連忙緊張地詢問。得知確實只有他們三十多個活著的人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打起精神來,”葉挽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沒什麼誠意地安慰道,“你們好歹殺了一千五百個山匪不是嗎。”
跳脫的周建此時也耷拉著腦袋,昨天沒有同伴死在自己面前,他當然是興奮的不能自已。此時經歷了一番,見無數剛才還在與自己說笑的人瞬間就倒在地上漸漸沒了氣,他怎麼都說不出鼓勵的話來。一時間竟讓眼淚水模糊了視線。
“喂,別哭啊。”葉挽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了勝仗還哭?”
周建年齡其實也不大,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此時軟糯著哭腔喊道:“葉哥,這才第二天,你說咱們守得住嗎?”他們還不過有一百多人而已,還都大大小小的受了重傷。
“誰知道呢。”葉挽也不管自己說的話是不是會讓他們更加垂頭喪氣,懶懶的救著雨水抹了把臉。
這時壯起膽子圍過來的村民更多了,紛紛或多或少面帶愧疚地看著他們。
那老大夫嘆了口氣,把一卷繃帶遞給葉挽,指了指她幾欲見骨的胳膊。
葉挽無所謂地揮了揮手,看向那大棚內幾乎都包紮完畢的了士兵們,指了指坐在另一邊面色都十分陰沉的三十多個新兵們:“先給他們治傷吧,我沒關系。”
那些臉色難看地士兵們皆抬起頭無措地看著葉挽。
“葉哥……”
“你的傷也很嚴重啊。”
葉挽從村民們送來的毛巾上撕了一條下來隨意地在胳膊上繞了幾圈,然後艱難的用嘴咬著打了個結,扭頭看向他們說道:“都打起精神來,咱們如果把剩下幾千山匪都剿了,少不得人人都要弄個百夫長當當。”
眾人被她一噎,苦笑起來。這個時候了她還說這種話逗他們開心!
雨勢越發小了,即使是大半夜的村民們也不睡覺,個個壯起膽子捱了過來。這些士兵們的英勇他們都看在眼裡,如果還是各人自掃門前雪地關著門躲在家裡,那他們將來也沒法跟自己的孩子交代了!
幾個細心地婦人主動提出幫老大夫的忙治療傷員,還有力氣大些的壯漢說要把重傷的抬到他們家裡去。
葉挽喝著熟悉的土豆湯,盤算著明天的一仗要怎麼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