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晉默默地和簡葉一起趴在千裡醉二樓的圍欄上聽著樓下的客人議論此事,這才明白過來葉挽所說的後面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是個怎麼樣的好。禍水東引推諉他人,簡直是又毒又高明。
“要不怎麼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女子呢。”花無漸悠閑地從三樓下來,自來熟地一起磕到餘晉和簡葉的身邊,“你們看看,你們家小姐這樣的毒蠍子,是不是隻有本公子才能承受得起?想想本公子這麼有錢,想幫她製造什麼樣的訊息都無所謂,對不對?”
簡葉白了花無漸一眼,他本能的對這個要跟主子搶夫人的妖孽男沒什麼好感,冷嗤了一聲並不說話。
餘晉本來話就不多,不過對簡葉的行為深以為然。他現在也是暗閣的一員了,當然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家主子比較好了。
“嘖,那窮光蛋何德何能,讓無眠處處給他安排後事呀。”花無漸討了個沒趣,委屈地用手撐住了光潔的下巴。烈王讓他離間褚洄和無眠,他怎麼離間?這兩個家夥扣的比木榫還要緊,簡直太為難他花大爺了。
烈王府的元煜院子裡此時也鬧翻了天。
“我因為司馬宥不肯答應歸納於我就設計殺了司馬宥?”元煜不敢置信的聽著府外的眼線給自己彙報訊息,總覺得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我的確是去找過司馬宥沒錯,可是司馬宥和他夫人死了跟我有什麼關系?”
那黑袍人安穩地坐在邊上的椅子中,雙腳互相蹭了蹭,翹起了二郎腿倏地又放下。他輕笑了聲:“二公子是被人陷害了。”
“我自然是知道我被人陷害了!”元煜罵了一聲,想到眼下這個客卿不是以前任他打罵的司馬宥,放低了語氣。“是誰會在這個時候陷害我,元炯嗎?”
黑袍人想了想說:“公子難道忘了,司馬宥有元燼的把柄捏在手裡?”
“有是有……不過他不是說要考慮考慮嗎……你的意思是,元燼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先殺司馬宥滅口,嫁禍於我?”元煜猛地跳起來,越想越覺得可能。他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極了,“沒想到元燼心機這麼深沉,看著我被卸了兵權還要打壓我……現在、現在可如何是好?”
“沒猜錯的話應當是這樣的。”黑袍人點點頭。“現在看來拿捏住元燼的把柄是行不通了,司馬宥一死,東西肯定已經落在了元燼手裡。不過二公子也用不著著急,元燼會這麼做全然是為了自保,順便反擊一下二公子,他並不一定會著急著向二公子出手。”
“難道我就這麼看著自己被他陷害?”元煜不滿道。
那人輕笑了聲,搖搖頭:“二公子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不過我覺得二公子眼下要注意的人並不是元燼,你的對手不光光是元燼一個人,這個時候更要防備的是三公子。”
“元炯?”元煜遲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這件事情跟元炯沒有關系嗎?”
“現在暫時還沒有關系,不過很快就有了。”黑袍人緩緩的說。
元煜仍是保持著一頭霧水的模樣,想問又覺得問出口會顯得自己太蠢了,牢牢的將嘴給閉上。
……
葉挽和褚洄在外頭歡樂的散著步,一切都朝著他們預期的方向發展,讓葉挽覺得很快就要回去大燕見到軍營裡那幫調皮搗蛋的龜孫子們了。
他們直到月上樹梢了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小白已經趴在院子裡的石墩墩旁邊睡著了。
褚洄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躡手躡腳的牽著葉挽從小白旁邊走過的樣子難得的顯得有些幼稚搞笑。
睡在石墩旁四腳朝天的小白在睡夢中打了個噴嚏,“嗷嗚嗷嗚”的四爪虛空刨了兩下,鼻子眼睛都一聳一聳的揪在了一起,好像在做什麼噩夢。
兩人沒有驚動小白就回了房內,葉挽小心翼翼地關上門,還沒說什麼就被褚洄撈到了床上。
褚洄欺身向上,將不老實的葉挽框在自己的兩臂之間,鼻尖抵上葉挽的。呼吸之間感覺唇瓣隨時都會將那一丁點的距離化為虛無。
葉挽的心有節奏的跳了起來,故作正經道:“你幹什麼?”
“我們是不是應該把昨天沒做完的事情做完?”褚洄幾乎是用氣音說道,微暖的氣息就在葉挽的唇瓣上方,不經意的刮擦而過,無端的帶著別樣色情的誘惑。
褚洄沒有給她任何開口拒絕的機會,將那些許柔弱的微辭全都侵吞入腹,掀起無盡的纏綿。
素淨的床簾被放下,紅浪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