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
葉挽頭疼道:“那五萬武州守衛你不可能也殺了吧?殺曾寧宇和馮憑也不現實,擺明瞭就是跟曾家和朝廷作對,你覺得等你回去之後曾後會怎麼對付你?”以褚洄現在的勢力來看,好像對付曾後沒什麼問題。但是還有西北六十萬鎮西軍和豫王在,還不是時候得罪曾後。況且如今是在謝家軍的地盤上,要殺了曾寧宇和馮憑怕是會把謝將軍一起拉下水。
“那你說如何。”褚洄漫不經心地玩弄著葉挽的發絲,眼中情慾不退,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情。
葉挽想了想道:“眼下殺了馮憑和曾寧宇不如留著利用,我有一計。”
“嗯?”
“馮憑現在想方設法要對付我只因我身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若是我……”
“不行。”葉挽還沒說完,褚洄就開口打斷了她。
葉挽不滿地抬頭,正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我還沒說完呢,若是我去北漢……”
“不行。”褚洄再一次打斷她,拒絕的意思毋庸置疑。
“你還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法子,為何就不行了?”葉挽怒。
褚洄輕輕摩挲她的下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混進北漢邊境給那木亞和呼察汗添點堵,順便立個大功回京升官發財。又能避開馮憑的陰謀,一舉三得。”他說的極其自然,彷彿一早就知道了葉挽的計謀一般。
“既然你知道,那為何不行?我覺得這是眼下最好的方法。我混進北漢邊境跟你裡應外合,用不了多久就能結束這場戰爭。等我回京後論功行賞自然功績不在任何人之下,屆時曾後想動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區區一個馮憑和一個曾寧宇根本算不了什麼。”葉挽皺起秀眉,語氣極其認真。
她不光是一軍校尉,同樣也是斥候營的一員。這種事情做起來得心應手,在兩軍對戰之時有細作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又是她的老本行,根本不會有任何問題。
褚洄見她認真的樣子不由輕舒口氣,道:“我擔心你。”玉巖關在他掌控之下,葉挽做什麼他都能毫不在意地放手讓她去做。可是北漢到底是敵軍之窟,就算有暗閣的人在也經不起那萬分之一。他相信葉挽的能力,可是一想到幾個時辰之前聽到段弘楊說的葉哥丟了,天知道他從容冷淡的臉色之下內心有多害怕,他經不起這個萬一。
“褚洄,你那日問我,答案是什麼,我現在可以說了。我也喜歡你。”葉挽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喜歡你,但是我不光喜歡你,我也敬重你,愛戴你,服氣你。我同樣是你手下斥候營的兵,沖鋒陷陣探查敵情是我的職責,我會選擇最合適的方法去做。而不是躲在你的羽翼之下,讓你放任我去做一些沒有任何危險的事情。”她一字一句說的極為認真,嚴肅的模樣為傾城的臉蛋增添了一抹別樣的動人之色。
“你需要的不會只是一個需要你時時刻刻去保護的女人,”葉挽輕勾唇角,“我知道你還有別的事情要承受,那是你的負擔和秘密。你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幫助你,和你比肩,能為你分擔的女人。對嗎?要不然,為何這麼多漂亮的女子,你都看不上眼?”
褚洄眼中流過一絲笑意,胸腔微震發出沉悶愉悅的輕笑聲。他收緊手臂,低聲道:“因為她們都娘們兒兮兮的,你不喜歡。”
“啊?”葉挽一怔,沒聽懂他的意思。
“忘了麼。”褚洄道,“入京那日宮宴你喝醉酒,抱著我說不要喜歡那些娘們兒兮兮的女人,你不喜歡,還親我。”
葉挽頓時被雷了個外焦裡嫩,原來那晚褚洄把自己扛回來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些事情麼!她輕咳一聲,面無表情道:“那,你是同意了?”
“嗯,不過把握分寸。你把自己作出事了,我就把你吊在玉巖關城門上讓你手下將士圍觀。”褚洄哼道。“還有,帶上朱桓。”朱桓雖然面癱不會說話,至少武功極佳,一般人難以發現他的行蹤。有朱桓照應著他也能放心一些。
葉挽很想說朱桓雖然不會礙手礙腳,但到底兩個人沒有一個人來的輕松自由,行事之前還要考慮朱桓的安危和是否能接應,不過看在褚洄越發陰沉的臉色,葉挽還是識相地把話嚥了回去,她要見好就收才是。
“對了,花無漸為什麼來玉巖關了。”葉挽懶懶地窩在褚洄懷中,享受著月夜的浪漫,突然聽到頭頂的人這樣問道。
她將曾後預備賜婚和花無漸提供糧草尋求庇護之事說了遍。她不能用她的觀念來決定是否要收用花無漸,具體要如何行事還是要看褚洄和豫王的想法。
褚洄冷笑道:“如意公主,跟他不是挺配的麼。”按輩分來說如意公主還要叫葉挽一聲姑姑……若是嫁給了花無漸,花無漸還得喊他一聲姑父才是,哼。讓他吃飽了沒事幹肖想葉挽,活該!